桑渺为付念寒制定的语、英两门高考复习规划,其实都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只有最后的几份测试卷的答案还没整理完。
她按照之前的进度继续给付念寒讲着今天安排的阅读理解专题。
他的面色淡淡,似乎心不在焉,那双眼睛不是看着她,就是看着她身后的衣柜,没往课本上看过一眼,全然一副摆烂的姿态。
桑渺见状,不为所动,拿着讲义,该说说该画画。
课程过半,他大约也是觉得摆烂没什么效果,低下头似乎是认认真真地看作业。
直到她全部讲完,他再没抬起过头看她一眼。
桑渺默默地叹了口气,这场面难搞得很,因此才说这高三生是国宝,说不得碰不得,唯恐一句话一个眼神把国宝整得再次颓废。
她收拾着摊在茶几上的两份讲义,又从包里取出一个小巧的U盘。
“这里面是我专门整理的专项习题,你打印出来,有空做做练练手感。”她把U盘推到他手边,见他一动不动,她也没别的反应,继续叮嘱下去,“下次课在后天吧,明天我有事就不过来了。”
说完,他的手指动了动,捏住了那个U盘,“是和傍晚的那个男生吗?”
他好像没有在等她的回答,径自一笑,“所以,你真的不管我了吗?哪怕我成绩下降,考不上A大。”
桑渺正在玄关换鞋,听到他的话,手脚的动作却没有片刻的犹豫,她利索地系着帆布鞋的鞋带,一面回道:“如果以后你有问题,可以发过来,我看到消息会回复你。”
她弯腰低着头,视野之下他站在两步之远,脚上穿着同款的灰色家居鞋,那双蓝色拖鞋此时被换到她的脚边。
桑渺站了起来,思考片刻,她幽幽地叹了口,还是多嘴了句:“作为一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我相信你是不会做出这种自毁前程的事的,我还是比较相信你的水平。”
她踮起脚尖,很有老师范儿的模样,她拍拍付念寒的肩膀,半鼓励半施压道:“加油吧,不要让我失望哦。”
她照常这个时间点离开,门锁落下的那一刻,屋子里瞬间空空荡荡,熟悉的冷清如潮水一阵一阵涌上来。
付念寒习惯性地锁上门锁,靠在门上良久,厌弃感不断地往上溢出。
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暗,暗了亮,他的手压在额头,闭着眼,就像一具石膏像,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
手机嗡嗡震动,随即铃声大作,声音刺破耳膜,付念寒蓦地睁开眼睛,眼底浓浓的不耐烦。
而手机不知趣地吵闹不停,付念寒走过去,看也不看接起那通恼人的电话:“又怎么了?”
那头声音静了静,半晌才问道:“怎么了啊,付念寒你吃炸药了啊。”
付念寒揉了揉脸颊,冷冷地说:“烦。”
“我们桑老师走了吗?”
“你十万火急打过来就说这个?挂了。”
“别别,真有事先别挂。”
付念寒拿着手机走到卫生间,开了免提放在盥洗台前,水龙头自来水哗哗哗地向下流淌,混着手机听筒传来的声音。
“段书生日想叫桑老师,我们这不都是没桑老师的联系方式吗?所以打算派你去邀请……”
付念寒耙了耙头发,伸手直接按掉了手机。
—
桑渺从付念寒那里出来后上了六楼,开始收拾东西。
她在凤凰苑住了几年,东西也就那些,收拾了两个箱子,和两床一冬一夏的被子。
房东老教授的亲戚要来来宁念大学,没续租给她。
她收拾完,一个一个箱子抱下去。老小区没有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