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渺接过他递来的碗筷，正待用勺子搅拌，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又放下勺子问道：“那你把她删了没？”
付念寒把剩余的砂锅粥倒入另一个空碗，端着自己喝，喝之前说：“拉黑了她，并且已经删除。”
桑渺略微松了口气。
她是无所谓莫芸怎么看她，事情是莫芸自己做的，话也是她聊的，横竖和她桑渺没关系。
她唯一担心的是莫芸不去找渣男的麻烦，会来找付念寒的麻烦。
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
对面的付念寒端着碗，目光中略带上几分淡淡的笑容，问道：“你担心我啊？”
桑渺对上他那个笑容，当即收回她的视线，没好气地说：“什么你啊我啊的？我发现你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她快速地喝了几口，把碗筷放入水槽顺手洗了。
她没回头，边擦着流理台边说：“你继续学习吧，我走了。垃圾我带出去。”
她拎起沙发旁的外卖袋，下一秒却被付念寒一只手拦下，他说：“等下。”
说着他快步跑向卧室，不到半分钟，脚步声又急速响起，他拿着个创可贴快步走到她面前。
“右手。”他说。
桑渺有些莫名，愣愣地伸出右手，只见他细心地拆开创可贴，握住她的食指，小心翼翼地贴了上去。
连她不知道食指什么时候破了皮，内侧部位红红的，直到贴上创可贴，她才感觉到一丝疼意。
“那我叫学姐，这总不会错吧。”他挑了挑眉，稍显棕褐色的眼眸映出头顶的灯光，闪闪烁烁，如一簇小火焰。
而当桑渺抬起头时，他却退了几步，回身指了指地上的一箱奶，说：“家里的牛奶太多了，房间里还有两箱，我一个人肯定喝不完，这个你拿走吧。”
桑渺摆摆手，拒绝道：“我从来不喝牛奶的。行了，不打扰你学习，我走了。有不懂的汇总起来发我，不用和小桑老师客气哈。”
小桑老师，又是小桑老师……他的心里涌上一股子烦闷，目光始终追随在她身上，看着她拎着外卖袋，连同客厅的垃圾一并带了出去。
她穿上鞋子，没有回头，径自推开门跨了出去。
防盗门“咔嚓”锁住，兜里的手机无缝衔接地震动起来，嗡嗡嗡地隔着布料闷着，在这很是安静的楼道里尤为明显。
桑渺三两步跨下楼梯，掏出手机看了眼，是她的继兄卓楷的号码。
她微微疑惑几秒，她已经有一两个月没有和那边有过联系，唯一有联系的是她的舅妈，时不时发微信问她的近况，比她亲妈还像妈。
她犹豫了几秒，还是接起了电话，脑中闪过无数种应付的话术。
然而另一头出声的是一个熟悉的女声：“渺渺，我是妈妈。”
桑渺听见阮彦芝的声音，猛然意识到她之前让她妈进了她的黑名单。
她妈这间歇性发作，她实在是吃不消。
“渺渺你还记得丁阿姨吗？她的儿子和你同龄，当时还来过我们家玩，你们一起玩了好久，现在长大了，长得又高又帅。”
记得，怎么能不记得？小时候她儿子来她家做客，抢了她的一个本子乱涂乱画，她当时怎么说的来着？一个小破本划着就划着了，又不是什么贵重物品。
不是贵重物品也没见她主动说赔，这件事桑渺能记上一辈子。
“妈妈下个月来一趟来宁市和丁阿姨一家吃饭，你也一起过来吧。对了，你要吃什么，妈妈给你带过来。”
“你当我是陌生人，就是给我最好的礼物。”
桑渺懒得理会她妈的反应，转瞬把电话给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