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喜不喜欢甜食。”
白百日鼻子泛红,眼眶慢慢湿润:“喜欢。”
等把白百日送到梦境最深处时,裴禾松了手心紧攥的红绳玉坠,脸上的轻柔凝在他眼底:“这次又因为什么呢?”
裴禾这句话问得不明不白,但程禧乐却知道他在指什么:“梦境的锁钥是有规律的吧,锁是梦主人的心结,钥匙是托梦人的心结。”
“不错。”
程禧乐回想着白百日袖口下藏在的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疤痕:“这次入梦任务的锁是第一名,钥匙也是第一名……”
裴禾没有继续答话,只是用食指勾住红绳,玉坠顺着手心滑落,弹了几下吊在空中,红绳勾勒他纤细的食指,微弱星光打在叶做的玉坠上,一晃一闪,映得裴禾本显英气的瑞凤眼也带了一眇冷意。
程禧乐下意识摸了自己胸口,玉坠不见了,所以裴禾手中的玉坠……他是什么时候拿走的。
程禧乐不知为何,忽然垂首不敢直视他,心跳震得她耳朵疼,那一刻竟生了裴禾会不会责备她的想法。
静默半刻,程禧乐看不见裴禾的神色,也不敢窥看,只听见一声弱若游丝的叹气,程禧乐忽觉身体被一团淡雅清香包围,整个人仿佛坠入铃兰丛中,脖子忽觉一凉,她猛地一抬头,裴禾的双眸勾住她的视线,探不清任何情绪,他的声音柔和,冲去身旁的寒意,没了平时的慵懒:“下不为例。”
回过神时,程禧乐已站在五月亭前,她摸着脖子上还尚存一丝余温的红绳玉坠,眼神如抹了一层炭灰色,她那一刻……有点后悔认识裴禾了。
李谪仙在程禧乐面前挥挥手:“四喜,你发什么呆呢,我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程禧乐抓回飘忽的思绪,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绪平复:“不就是劳动节收假后的段考嘛。”
李谪仙发狂地揉着自己凌乱的头发:“我现在努力还来得及吗?明天就放假了,四喜你成绩好,你去我家我俩一起复习吧?”
她犹豫几秒:“嗯,好。”
酩酊的残照,染红天边的云彩,呼吸之间充盈着微醺的醉意。
李谪仙努力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四喜,你这几天怎么都不和裴禾说话了?而裴禾这几天也好像变了个人,不像之前嬉皮笑脸,我都觉得他不是裴禾了。”
“放心,他还是裴禾”但……不只是裴禾。
程禧乐的回答让李谪仙更摸不着头脑,程禧乐定是知道些什么,不过她不愿说的事,不论李谪仙怎么逼她,她都不会开口,便放弃继续追问下去的想法。
细长的睫毛遮住李谪仙眼底的黯然,程禧乐平时总与他谈笑风生,但实际上她的内心防线非常高,友好中带着锋芒,似乎除了程浦,她不信任任何人。
他想起与程禧乐的邂逅,在景和东中学读初一时……
缕缕阳光扒开云层,穿过透明玻璃,扰动空气中飘逸的舒倘、安宁。
李谪仙朝远处的人喊道:“同学,帮捡一下你脚边那张纸,谢谢!”他正拿着班级资料去办公室交给老师,哪知一阵风把松动的一页纸给吹风,恰好落在不远处的一个女生脚边。
那女生喜欢听见李谪仙的请求,蹲下拾起纸后朝他走来,一开始李谪仙看不清她的样貌,身高不高,皮肤白皙。待她走近,李谪仙打量她的样貌,她的眼睛很漂亮,眼尾微微上挑,眼角泛红,温和中又掺杂着迷离,如一层铺满冰霜的雾,朦胧又怜悯。
李谪仙不记得当时程禧乐说了什么,只是面无表情地把纸递给他,她当时笑没笑李谪仙自己也看不清了,初中时期的程禧乐并不爱笑。有一次李谪仙让程禧乐笑一笑,她咧着嘴笑得很僵硬,他第一次觉得程禧乐不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