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晨雾,如轻纱般笼罩在柏林街头,路上来往的行人不少,西莱斯汀身着米色大衣走在宁静的街上,这身打扮让她看起来没有那么的‘巫师’,跟周围的麻瓜相差无几,而奥古斯塔在她身边,手里提着几个袋子,袋子上面有着大大的糖果标志。
“这个袋子倒是跟你很配。”
他无奈的看了西莱斯汀一眼,两人继续沿着街道走,不时的聊上几句,忽地,前方传来响动。
“走开!别挡路!”
一个衣着破烂的男孩在人流中奔跑,横冲直撞地让路人纷纷往旁闪避,但下一秒就直直往他们撞了上去,男孩重重的往后跌到地上,而奥古斯塔只是身子微微晃动了一下,西莱斯汀则低眸看了眼男孩,没有上前相助的打算。
他怀里紧紧抱着一坨黑色的布包,年纪看上去大约八、九岁,又瘦又黑的脸上满是灰尘。
“你这该死的小偷!总算被我抓到了,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路人纷纷被这声怒吼吸引住目光,一名体格健壮的男人向男孩走去,抓住了男孩衣领,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布包也跟着松落,里头的东西掉出来,都是些生活用品和食物。
奥古斯塔像是透过男孩看见了什么,他拍了拍衣领上的脏污,眼神没有看向男孩,语气平淡地对男人问道。
“他偷了多少?”
“什么?”说完,男人打量了下对方的穿着,接着露出贪婪的眼神,比出了二十七的数字,奥古斯塔没有多言,从内袋中拿出钞票递给了男人。
男人将钞票接过,确认金额后松开了男孩的衣领。“行了,你小子今日碰上贵人了,但下次可不要让我再碰见你。”
闹剧结束,一旁围观的路人也散去,男孩跪在地上,收拾散落一地的物品,仔细的将它们包裹在布里面。
“……谢谢。”
奥古斯塔叫住了转身欲走的男孩,上前耳语了几句,西莱斯汀只看见男孩蓦然睁大的双眸和绷紧的下颌。
“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慷慨。”
在回程途中,两人始终保持沉默,直到西莱斯汀打破了这个平静,她琢磨了会,道。
“这里离柏林公墓蛮近的。”不着痕迹地看了奥古斯塔一眼,接着道。“反正距离宴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
她本也没想得到奥古斯塔的回应,直接朝着公墓的方向走去,奥古斯塔则愣在原地,在缓过神来才跟上她的步伐。
“看来,你很久没来了。”西莱斯汀蹲下身拂去墓碑上的杂草。
大理石制的墓碑刻着Amanda Bett,四周冷冷清清的,奥古斯塔蹲在了她身侧,同样整理起墓碑。
“我还没完成我该做的事情。”
过后,西莱斯汀站起身,奥古斯塔猛地抓向她。
“西西,我需要妳。”
他抬起头望向她,眼尾泛起薄薄地红,氤氲着层层莹光,眼里缱绻情思,还隐约透着几许病态的暗芒,身体表现出极其脆弱的姿态,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别留我一个人。”
奥古斯塔的内心深处积攒着太多过往,无数痛苦的回忆令他备感煎熬,他总觉得自己早已死在了多年前,但在西莱斯汀出现后,麻木的内心才终于死灰复燃,所以他将爱意和恨意塞入脑中,让自己不至于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西莱斯汀则饶有兴致的盯着他,眼睛似非似笑,这副模样才是他从前在自己面前的模样,而奥古斯塔知道,自己对此一直很受用。
昨晚乖巧听话的样子,根本就是装的。
她思量了下,自己现在确实需要沃尔夫,西莱斯汀思索片刻,回握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