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侧颜,他只觉得庆幸,这世间最好的女子,竟也有需要自己的一天。只要她愿意,她也心悦着自己,他会好好对她,一辈子陪着她。
姜辞本就娇小,混身上下也没二两肉,光是握着她的胳膊他都是小心翼翼,生怕铬疼了她。想到她的病情:“先前带兵去崇州时,我在那里结识了一位女医,她的医术十分高明,我已与她约定好,叫她月底前来寻我,届时我会叫她给你看看。”姜辞先天体弱,这些年他一直私下悄悄帮她寻医,前几个月见他离时明明已经好了大半,怎么现在又虚弱成这样。
姜辞看着他的眼睛,干净的像是一处清泉,他是如此赤诚。摇了摇头:“我眼下处境不好,先前你给找的方子我想着应当是被人动了手脚,上月我落水之后,母亲与长姐不许大夫仔细医治,这才严重了些。”这些话她说的风轻云淡,却不曾想她这样冷静的语气让徐十九愈发愧疚。
这事儿他在回长安后是听说了的,只是皇上一直忙着战事,一直将他留在宫里。
天边飘过来几片云彩暂时遮住了刺眼的太阳,姜辞听着徐十九给她讲着战场上的趣事,今日出来有些久,眼下整个人都懒洋洋的,身上的病痛似乎都消散了。
徐十九刚讲到一半便感到肩上一沉。征了下,他望着姜辞的睡颜无奈一笑,抬手理了理她额前的几缕碎发:“回家了,阿媏。”
小心翼翼抱起姜辞,他像是抱着一件易碎的瓷器儿,每一步都走的十分沉稳,生怕惊醒了她。待将人放到了马车上,这才转身唤了文儿问话。文儿将起这几个月姜辞受得委屈一五一十都给徐十九讲了一遍,语气有十足委屈:“就这样,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小姐说怕是方子被她们动了手脚,也不敢再用了。”
徐十九顿时听的黑了脸。
他一直知道姜辞在姜府不受待见,那些人现在竟都不想给她留一条活路了!
将手附在怀里人的手上轻轻握住,她的手指冰凉,呼吸也弱,明明是个大活人,却是这样没有生气儿。
他的阿媏受苦了。
心上一紧,将怀里的人抱紧了一些,朝着马车外的人喊道:“去姜府!”
凉亭里早就没了人影儿,远处的马车都快看不见了。
遂溪转看着桌边的人,面漏难色:“殿下,人都走远了,还要在这儿吗?”沈长瀛回过神,这才收回了思绪,只是面上没什么表情。放下茶杯淡淡开口:“他下月就又回潭州了吧?”
遂溪一怔,在脑海里快速想了下这话的意思,立马回道:“战事未歇,小侯爷怕只是抽空回来看望王爷的。”徐家手握兵权,徐十九前几年一直随着徐王征战沙场,近两年接手了他父亲,常年在边境战场上厮杀。
“他要娶姜家二小姐的话,怕是对殿下您不利。”遂溪说完抬眼看向沈长瀛。
沈长瀛轻笑出声,
当然不利,且不说姜家跟徐家在朝中地位一向对立,皇上看重徐十九,自己与他更是不合,眼下赐婚姜家,姜祈年成了自身一党,若是再与徐家有了牵扯,只怕是给徐家增强朝中势力。姜祈年不会为了一个庶出女儿背叛太子,徐王更不会同意自己儿子娶个药罐子。
“这对苦命鸳鸯怕是不能如愿了。”
遂溪听着沈长瀛这样说,他也想到了其中缘由,默默点头,不由感叹:“还好殿下要娶得是大小姐。”若是殿下娶的是这个二小姐,那还做了恶人了,破坏了人家的姻缘。
“娶谁都一样。”沈长瀛拿起茶杯,只要是姜家人,只要不触碰到他的利益,其他的他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