捱到祭祀结束,仓宁心中惴惴不安。见二人未归,这才前来,未曾想,一进门却是这般景象。
哪里还顾得上问责,带上二人离开上聚,转身便入了寝殿。
殿中,灵力渡了大半,也不见人清醒。
外间跪着的少年时而伸长脖子,朝内探个头,也不敢吱声。
见人没反应,茯拉起眼前人的手,衣袖往上一卷,露出骇人的疤。
“这、这是何时伤的——”女子细细看着,除去担忧,便是乱。
按理来说,阿卿没下过山,每日也都按时来了正殿。精气神相较于来时,也大有好转。
没有任何缘由,绝对不会被伤着,再者,独独伤了这条手臂。偏是这共生花痕处——
少年似乎在呓语,嘴里不停念叨着“师父、师父。”
仓宁凑近,仔细听着,又爱怜地将人搂在怀里。
“师父在呢,一直在这呢。”
怀中人似乎也听见了,慢慢松开紧攥的拳头。师徒二人相互依偎着。
自一开始用灵力压制阿卿体内那游走的散灵时,茯便发现,阿卿如此反应,绝不是什么正常现象。
眼下不远处的共生花正泛着光,迎风舒展枝叶,没受着一丝委屈。
可白袍少年体内,却有着另外一种专横,凶戾的灵存在,它不像是从外刚吸收的散灵,大都温驯。
那是一种血液中粘连的,是无法与□□分隔的。
即使用灵力压制,也只是暂时的,原先一直没有显现,眼下这散灵吸收过多,二者无法共存。
这才会出现在上聚那样的险境。
“族长,我——”穹阳在外间跪着,他实在担心阿卿,又畏惧仓宁。
茯听见声音,将怀中人放下,走到外间。
穹阳见人出来,连忙低下头。长袖扫过少年眼前,只留下一阵清香。
“卿哥他,”说了一半,又改口到“阿卿怎么样了?”
仓宁未语,只是怔怔地注视着殿下之人。
“我、我知道我不应该带他偷溜进去。您要是把我打一顿然后丢出去,我也绝对不会说半个字。”
穹阳突然站起来,捏紧手上的面具,微红的眼角往下,脖子上的勒痕触目惊心。
起身后,穹阳也被自己的动作惊住了,缓后,又跪在地上。
“穹阳知错。”少年低下头,摩挲着衣角。
“你们去的途中,可有何异常之事发生?”
茯略过少年的回答,开口发问。
穹阳镇定下来,思考片刻回答了没有。
“我们站在那地方的时候,卿哥还在同我说话,没过多久,就。”
少年仔细回忆着两人去往藏梵的经过。
茯听罢。
心中也依稀有了答案。
“阿卿恐怕并非是乞修族人。”想到此处,仓宁停下飘散的思绪。
屋内又传来呓语。
穹阳抬头,看了看屋内。转眼征求茯的意见。
“盛典还没有结束,我不能留在这里。你留下来照看。”
仓宁走上前,将一颗金色珠子交给穹阳。
“如若有何异常,捏碎它,我就会赶过来了。”
穹阳收下珠子,起身朝里间走去。
如今已是申时,穹阳跪在外间,足足跪了一个时辰。步履虚浮的走到榻前。
“卿哥,你要快点好起来。”
这时肚子不争气的发出声响。穹阳摸着肚子,这才想起来,一整天都没吃饭了。
看着榻上熟睡的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