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像泄开的洪,汹涌而至——
大四那年冬天,她用过去接私单赚的钱买了一辆十来万的车。她开开心心地开回家过年,却听人在背后嚼舌根,说她读书都是领的助学金,不可能有钱买车,肯定是在外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或者是被大城市里的富豪包养了。
后来她又用工作两年多的积蓄在省城买了套小公寓,又有人议论,说她肯定是领导或者老板有一腿,不然不可能工作两年多就能攒到买高档公寓的钱。
而议论她的人,楼下各位皆有份!
除了议论还有更过分的,便是当初她爸爸去世的时候,尚未入土为安,这些所谓的邻里乡亲就来她家讨债。
真债也就罢了,有些人甚至昧着良心伪造字据,逼迫她们孤儿寡母还钱。
后来,妈妈不堪重负,离家出走……
眼下这群人,如今为了给自己单身的儿子找个近点的、好看的、能挣钱的、会做饭的对象,竟忘了当初对她的诋毁和坑害,大清早的聚集在这里排队等待她的挑选。
真是讽刺!
往事已成云烟,叶薇虽然没有仇恨之心,但也没办法礼貌地待见这些人。
眼不见心不烦,她敛起嘴角的笑,收回视线,伸手聚拢窗帘。
动作间,余光中,队伍里多出了两个人。
叶薇瞥眼望去,竟是蒋乐萍和柳明月。
对于这两个人的到来,叶薇大为吃惊。从昨天回来一直忙着收拾,没有留意到空了近十年的邻居家竟有了人。
她们回来了,还来了这里,难不成她们也想跟自己结亲?
有意思!
叶薇缓缓松开撩窗帘的手,打算再观望观望,看看她们想要作甚。
同样是穿着省服(棉睡衣),蒋乐萍和柳明月安安静静地站在路边,没有进入队伍。
既然没什么好看的,那就不看好了。
叶薇果断收拢窗帘,回床补觉。
再次醒来,却是在一片骂声之中。
“这姑娘怎么还不起床?”
“就是啊,都快到中午了,我们这群老骨头在她楼下等了两三个小时也不见她出来。”
“我看啦,人家早就醒来了只是没有开门,跟她那狐媚老娘一样,是仗着自己有点资本就故意刁难我们。”
“我也觉得。要真做了我儿媳妇还了得,睡懒觉和不理人的媳妇我是都喜欢不起来的。”
“哎,你们说,她不会是睡死吧?”
“有可能。我们说话这么大声这么难听她都没下来,肯定有问题。她小时候可是牙尖嘴利的,你说一句她能顶十句的,这会儿一声不吭,好吓人。”
......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叶薇翻了身,面朝窗口,睁开眼睛,目光冷冷地投射在窗帘上。
随他们怎么说,又不会少块肉去,她不屑跟那些人费动唇舌。
只是没想到,竟然有人替她抱不平。
“你们这些人,能不能积点口德。小姑娘一年到头忙着工作没有时间好好休息,这好不容易放个假睡个懒觉怎么了?大过年的诅咒人家孩子,也不怕遭雷打。还是来求亲的,这点耐心都没有,真丢人!”
“如果大家没有这个诚意的话,还是不要打扰别人姑娘的好,明明是你们不请自来,还怪人家孩子关门不开,未免欺人太甚哦!”
两个人两段话,叶薇听得很清楚。
前面是蒋乐萍的声音,后面那段是柳明月说的。
叶薇平躺着缓了缓心情,起身,下楼洗漱。
面对两位贵妇人,那群口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