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吧,比起门人众多警恶惩奸的帮派,向来一脉单传的药师门从来都是把继承视为首要。
只是在现在这个局面,并不是你想无视便能不被牵扯其中的。山顶的战斗似乎打得格外激烈,但这些都与被关押在阴暗的牢里的你无关。
“中蛊之人远比中毒者来得更易控制,这就是你不听我劝告的下场啊,蓝雨大掌门。”仰躺在稻草边上的人听你这话无声地笑着,长发披散泛白的脸色全无以往谦谦公子的模样。
“可我的任务早已完成,剩下的就看其他人了。”喻文州半阖起双眸看着与话里的讽刺不同,动作温柔地帮他按着奇穴的你,“若你轻功能习得再熟练半分,我们便也不会在这。”
“你这是怪我咯?”
“我这是休戚与共。”
你瞥了他一眼,揉了揉被他枕得麻木的双腿。自身难保的平道可没什么心情来关注两个被关着的人,断水断粮还深受蛊毒发作所害的喻文州虚弱得很,这已经不仅一次了,空有强大的内力却不懂武功的你在现在显得格外无用。
只能帮他把躁动的子蛊拔除,却无力带他走出这鬼地方。
冥暗而又狭小的地方令你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把他那丝本就渺小的生的希望卷走。
似乎看穿你的想法,他手轻轻覆上你在他面上逡巡的柔荑摩挲,“还记得我曾问过你最畏惧什么,当时你回我你怕死。”
“我也记得你听我答案后,和我说的那些名声大义。”那时的你们还是半大的孩子,走江湖全凭那腔热血,可就是这回答便早早让人预料出你们两人日后所走的路,相似近十年你们也在分分合合中走向自己的信念,“可是,怕死并不是什么耻于出口的事啊……至少在现在。”
在我遇到你之后,心里有了牵挂,也就等同于有了弱点后。
“上面若打得再久一点,你就会撑不下去的。”喻文州无力地扬了扬嘴角,对你这话不置可否,“所以我离鬼门关还剩一步,你慌什么?”
“我没慌啊,可是……”你怔怔地看着他许久,久到他忍不住再次闭上双眼去养神,久到他不再有言语失去神志昏迷过去。
一步生,一步死;
相爱不能,相守无期。
蛊虫连着心头血而出,你擦了擦颌间的暗红,用透支衰弱的身子承受着母蛊的暴动,颤巍巍地把它递到他蠢唇边。
“我不会让你死的,文州。”
*
三月飞絮降临,蓝雨里却全无安静之景。大战过去后的几个月里,因为掌门的重伤派里闹腾得很,这景况一直延续到你的请辞。
喻文州坐在一旁边喝着不知放了多少黄连的药,边看你收拾行装。这阵子你倚着养他便是养自己的理由,药一样不少还把他当猪那样喂食,他倒是很快便恢复过来,可你的身子还是有点虚。
他想说什么,却总被你一堆药理外加救命恩人这身份砸下来,说啥都是徒劳的。
放下药盎他把玩着手中的蛊盒,“这蛊可是无双?”
一顿,你理所当然地回他:“有也不给你。”看他挑眉,你哼唧一声,“生死蛊这玩意要真那么容易养,就不会和我这身内力成为继承物。”
这两样可都是香饽饽啊,内力就不说了,生死蛊除了望文生义的一命换一命外,更重要的它只要子母同处那可是每分每秒都在帮你疏通经脉增进内功的,“我可不会给你名头把那些苦药都还我的。”
“可现在你的身份早就被人熟知,在出去行走危险便多上许多了。”你们两人被救出的时候,大家可是都看着的。
所以说我才不喜欢被一个地方所束缚啊。
“这还不足以令我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