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王姨点了点头。
没有多余的话,他交代完这句就走了。
王姨看着他的车消失在转弯处,关切地过来扶着我:“小姐,腿疼得厉害吗?”
“不疼。”我赌气似的往院子里走,抬脚迈上家门口的台阶时身体顿了一下,动作变得缓慢起来。
“还说不疼呢!”王姨嗔怪道,“昨天就让你涂药,你非不听。”
恍惚间我感觉是我妈在跟我说话。
这么想来,我已经三天没跟爸妈联系了,虽然不知道现实世界的时间流速和这里是否相同,但我在这个世界的感知是切切实实的三天。我在原本的世界里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是失去意识还是完全消失,有没有人发现我的异常,这些都不得而知,我能做的就只有暂时在这个地方好好活着,也许还有转圜的机会。
进了门我差点下不去脚,客厅里到处堆满了衣服,有装叠在纸箱里的,有挂在移动展示架上的,都是我上午阔绰出手的战果。
“小姐,你房里的衣帽间都满了,这些要放到哪里?”
“找个空房间,把楼上的衣服都打包收拾好放进去。”
万一哪天我走了,真正的她回来了,我把人家衣服都扔了算怎么回事?做人还是得厚道点,帮她留着吧。
“全部?!”王姨瞠目结舌。
“嗯,全部。”我换了双干净拖鞋,踩着客厅里的空当走到沙发旁,抛掉一身的疲倦躺了上去。我拿了个靠枕垫在脑袋下面,眼睛闭上又睁开:“哦不对,我前天穿的那件T恤,还有那套卫衣裤子鞋子,那几件先别收。”
T恤是我来这里主动换上的第一件衣服,卫衣鞋裤是霍醒言送我的第一份礼物,某种意义上来说都算是一种纪念吧,纪念我人生中不平凡的第一天。
王姨打了盆热水来,把两条毛巾泡进盆里,浸湿后捞出来拧干对折,覆在我的左右膝盖上。一股恰到好处的灼热感瞬时从膝盖传遍全身,身体也跟着放松了不少。
“以前都没看出来,醒言少爷还是挺关心小姐的。”王姨声音中有藏不住的欣喜。
我闭着眼睛幽幽说道:“他很快就要有更关心的人了。”
“不会的!”王姨拿起变凉的毛巾放回盆里重新浸泡。
“王姨,他以前经常过来吗?”
“你说醒言少爷啊?我想想……”她边拧着毛巾边抬头回忆着,“去年也是在你生日那天来了一下,但你刚好不在家,他就回去了。”
“一年就来了一次?!”我震撼到睁开双眼坐了起来。
“这么一说还真是……”王姨仿佛是头一回意识到这个问题,也万般不解。
不聊天,也不见面,他们俩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吗?
“帮我把电脑拿来吧。”
我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先把这件事放一边,着手忙起了工作。
小周办事效率很高,几乎是在我挂掉电话后没多久就把完整剧本、演员个人信息、定妆照、剧照这些资料统统整理好发过来了。看到邮件的时候我有点恍神,因为跟我在现实世界中的工作内容太过于相近,这个过程使我频频产生在家加班的幻觉。
大学时我的专业是制片管理,一心想着有朝一日能当上影视行业里决定项目命运的大制片人,掌握娱乐圈话语权;后来假期去剧组实习,做了三个月的生活制片助理,每天最主要的工作:订盒饭。
我倒不觉得辛苦或委屈,各行各业从底层学起是必然的,可是爸妈坚决不同意,跟组就意味着漂泊不定,于是最后我进了一家影视宣传公司,也勉强算跟我的专业沾点边。如今我一睁眼就站在了金字塔尖,轻而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