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这个梦很漫长,又很短暂。 漫长得仿佛那就是他的一生,短暂得又好像是那么短短一瞬。 在那个梦里,他变成了一个仆人,每天尽心尽力地服侍着他的“主子”,为她摘茉莉花,为她煮茶,为她捏腰捶腿,为她铺床晒被,她的一切,他都事无巨细,了然于心,为了他的“主子”,他愿意付出一切。 可惜的是,在这个梦里,他看不上“主子”的脸。他只看得见她那一身明艳的红色长裙,她跳舞时的曼妙舞姿,她挥动水袖时,那四周萦绕着的无尽芬芳。 他真心地渴慕她,爱护她,把她当做自己生命的一切。 可是她的眼里似乎从来不曾有他。 不过,在梦境的最后,偌大的茉莉花田里,她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依偎他,她在他耳边哽咽,无尽惹人怜。 他听见她说,没有他,她会死…… 也就是那一刻,觉真猛然睁开了眼睛。 晨光微熹,破败的房子里,他的视线里,一人坐在他的身旁,一只手撑着脑袋,她长发披散,眼睛闭着,睫毛卷翘,侧脸朦胧美艳。 他看着她,那一刻,心头猝然生起一团烈火。 他想,他找到她了。 一定是她。 他没有认错。 梅殊睁开眼,回过头,看见的就是觉真的黑眸。 她眨了眨眼睛,然后笑着开口:“醒了?” 觉真如梦初醒一般,他猛然低头,额头上,一块灰白色的发带落了下来,正好落在了他的手上。 觉真看着那块发带,他猛然想起,在那梦境之中,他也系着那样一块灰白色的发带…… 他刚要伸手去拿,梅殊却已经一把收了过去,她把发带系上自己的长发,随后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灰尘。 觉真的目光落在她的头顶那块发带上,他的眼眸不由得发烫,他哽咽一般开口:“这发带……” 梅殊以为他在问她,为什么会在他的额头上,她笑了笑:“昨晚你浑身发热了,我就用它沾了水给你祛热,你不会介意吧?” 觉真喉头哽得厉害,他看着梅殊,眼睛逐渐发红,他想问她,这发带是谁的,还是还没有说出口,梅殊就笑着开口道:“看你这样子,应该是已经好了。既然你好了,那我就先走了。”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等等。”觉真起身,他伸手抓住她的衣袖,“你等等。” 梅殊回头,对上的就是他通红的墨眸,她心头一颤,声音也低了下来:“怎么了?还有事吗?” “你怎么……你怎么会在这儿?”觉真问她,他眨了眨眼,祛除眼里的湿意。 梅殊转了转眼珠,随后她笑了:“路过。” 觉真执拗抓紧她:“你骗我。” 梅殊看他抓着她不放:“小师傅,你这样抓着我,是出家人该做的事吗?” 这话一出口,觉真猛然收了手,他坐了回去,手指尖发颤。 梅殊看他那副受惊的样子,不由得笑出了声,一边笑,她蹲下身,一边凑近他:“小师傅,你真的好有意思啊,我不相信,你这么聪明,都还没有看出来——我不是平常人啊。” 觉真的睫毛颤了颤,他看着梅殊,眼神莫名地坚定下来:“所以,你是妖?” 梅殊哑然失笑。 觉真看她这样,他又说:“你不是妖,那你是什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