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只是冰冷的厌恶。 他的心在那一刻入坠冰窖。 “还不滚?”穆橙勾唇,“怎么,还想再挨打?” 樊彧只好起身,他高大的身影,在这昏暗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局促,又有几分可怜。他转身慢慢朝门外走去。 “把这盘猪食给我端走,我不吃。”身后,穆橙充满厌恶的声音再次传来。 樊彧的手紧了紧,最终,他还是转过身,端起那盘番茄炒蛋盖饭,出了屋子。 黄昏渐渐落下云端,下过雨的天空,夜幕降临之时,带着一丝幽蓝。 樊彧坐在门外的石台上,他抬头看着天空,一动也不动,如同一尊雕像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彻底黑了下来,这偏僻角落里的车库,只有屋子里那一盏小小的白炽灯亮着,微弱的灯光透过那遮阳的布帘透出来,落在樊彧的脸上,照在他凄清的眼眸里,如同他的灵魂在飘荡。 他在那石台上,不知道坐了多久,就连对面老居民楼的灯光,都一个个地暗了下去,直到草丛里的蛐蛐夜鸣,蛙声渐起,直到他的疲惫上涌,身体酸痛之时,屋子里才传来一声女声:“去洗澡,然后睡觉。” 樊彧顿时清醒了些,他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就看见穆橙已经在床上躺下,背对着他,长发卷曲地盘在枕头上。 他轻手轻脚地去拿了换洗衣服,然后提了桶,去了后面的茅房里擦洗自己,这才回到屋子里。 灯光关掉,黑暗里,他在她身边躺下,犹豫了一下,试探性的,他伸出了手,把她抱在怀里,她也未曾挣扎。 “穆橙,我错了,对不起。”他道歉,声音卑微低下。 女人没应声,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樊彧抱紧她,把她的身体转过来,他的吻,落在她的额头,鼻梁,然后是她的嘴角,见她都不曾反对,他才含住她的唇,一步步深入。 吻渐渐变质,他的呼吸开始急促,他开始不安分,他问她:“穆橙,今天可以吗?” 两个人在一起半年后,她就不爱让他碰了,说是厌了,那之后就一个月一次,还得她允许。 “不行。”她说。 他很难受:“穆橙,穆橙,橙橙,求求你……” 她像是有些不耐烦了:“这个月你已经做过了。” 他仰头去吻她的唇:“我爱你,橙橙,求求你,就一次,就这一次……” 她笑了一下,声音在昏暗有些嘲讽之意,随后她开口道:“你想,可以,接下来两个月都不能碰我。” 他心里有些难过,可是他已经习惯了这种难过,很快,他就安抚好自己,不就是两个月么,正好他有事要离开她一段时间,于是他开口道:“好……” 她没有再说什么,选择了默然同意。 那破烂的屋子里,黑暗掩饰了一切,藏住了所有的羞耻。 直到晨光初上,一切才将歇。 ……………………………………… 两个月后,樊彧从外地回来。 他背着背包,手里捧着一盒糕点,这是他带回来的特产。 巷子里摇扇乘凉的居民看见他,依旧热情地和他打招呼:“小樊,回来了啊?这段时间去哪儿了啊?” 樊彧眼镜下的脸依旧笑容温和:“回了一趟老家。” 随后他拿着点心快步朝着那居民楼后面破财的车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