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她看到已经开始谈婚论嫁的男友搂着那个陌生的女生走进KTV的时候,分手很冷静。
当然了,也相当顺利。
事后,她觉得有点饿,找了喜欢的馆子点了几个菜,要了一扎酒。
不知不觉,就喝得有点多。
结账的时候她倒还有点意识,在已经没多少人的路上走了一阵,颇有些迟钝的脑袋便让她的脚步没那么稳妥了。
她不太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
醒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头疼的厉害。一方面是生理上的,一方面则是她看到周围陌生的环境。
她努力回忆着之前的事情,捅破了出轨事宜,喝了闷酒,摇摇晃晃走在路边的时候被人拽住了。
人她大概是认识的,应了几句。
这该死的酒精。
她头更疼了。
衣服还是好端端的穿着,虽然皱成了酸菜,虽然满是难闻的酒气,虽然和房间中简约的陈设有点不匹配。
她正待弄清楚这是哪儿的时候,看见个熟悉的小脑袋,心中一凛,暗叫了一声某种植物。
如果某乎有个问题,“在自己学生家长的床上醒过来是什么感受?”
她觉得此时她能瞬间答上个七八百字。
学生是曾经的学生,个头已经高了很多,长长了的一头自然卷披着,已经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了。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一年多没见到的原因,小女孩的脸冷着,看着她也不怎么高兴。
她不安的揉了揉鼻子,“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咬他?”
她大约也知道这个他是谁,想了想却没记起来是何时何地。
没答。
小女孩冷着脸给她拆了一双新拖鞋放在床边,看着她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催道,“你为什么咬人?”
她起身摇头,实则记忆力真不允许她做出解答,“我在你家?”
“嗯。”
“我去个洗手间。”
小女孩指了方位。
她抄水洗了脸,镜中的她一脸的浮肿疲惫,霜打的茄子一般。
糟透了。
同时她还咬了人,曾经学生的家长。
更糟。
日子还得往下过。
她一脸便秘样走了出去,厨房里料理台边穿着沙滩裤围着灰色围裙的人回了头,顺手给她倒了一杯刚煮好的东西,“喝点这个。头会舒服点。”
并不会。
她想着,还是听话的走了过去,看着面前那个不算很熟悉的人,“这是什么?”
“苹果加陈皮煮的水。没毒。”说话间正低头切着眼前的番茄,没回头。
她抱着水杯,看着他孤零零站在那边的右腿上几处刺目的淤青和支在腋下的拐发呆。
她和他也不算熟,学校里见过几面,私下里这顶多是第三回。知道,也还会意外。
他或许是有所察觉,停下来转了身,也猜到她应该不习惯,低头确定围裙能遮住自己左边塌陷的屁股,语气很淡,“不会难喝。”
她指着他小腿的淤青问,“这我踢的?”
“嗯。很难拽,总要往路中间跑。”
她更觉脑壳嗡嗡的。
“那我是不是还咬了你?很严重?”
“还好。”他下意识抬了下左臂,又落了回去,两三处紫黑的齿痕,“隔着衣服,没破皮,没流血。”言语里也不激烈。
她却明白小姑娘的耿耿于怀了。
是干瘦也敏感的残端,湿漉漉的沾了一丁点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