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的并不算很好。
之后他依然陆陆续续听到了孩子带回家的消息。
老师哭了。
老师收到一盒花。
老师扔了戒指。
老师打电话和人吵架了。
……
林林总总。
一年多时间里,即使寥寥数语,他大略也勾勒出了她的生活。
平凡也还有趣的,烦恼和苦闷却是多了些。无可厚非,是多数人生活的样子。
他并没有刻意去打听,却不知为什么就这样句句入了心。
就这样平静地,不曾刻意,他听着她的生活,猜想着这当中的喜怒哀乐。
有时候,甚至能从这些只言片语里生出一点点莫名的醋意。
他当然也知道了,自己动过心,在这之前的某一天里。
他喜欢她满是热切的灵魂。
他没有打扰到她。
选择从来是个双方的事情,这时的她也并不准备选择自己。
他不觉得这有什么。
他对她的了解,随着孩子幼儿园的毕业戛然而止。
这也不错。
他的工作在这之后忙了些,也不错,能想到她的时间就更少了。
他的精力有限,身体的不便在这忙碌中也是无形的短板。他没否认过这些,好像又几乎没对人提过这样的事。
他勤勉且细致,会不厌其烦对接做足了功课再去寻访合适的人员。
生活不总一帆风顺,接连数日奔波让他脆弱的残端再难负荷的时候,他就难免因此有点沮丧。倒还好,沮丧是一时的,最终也还是翻出医药箱小心翼翼给自己处理不希望再去看到的伤口。
年岁渐长,但很多事是不会变的。
比如他的妈妈依然很少与他联系。他明白这是因为她不愿意面对他的存在。
比如他走路的姿势并没有在时间里变好一些,受力的胯带着腿甩到前面时使他上身也会晃得明显。不可忽视。
比如撕脱的皮肉,经年累月下来,受伤的肌肉便早已萎缩了,凹下去了,很是丑怪,有时镜中瞧着像蜥蜴盘在了半边的腰上。
再比如时不时皮肉之中让他难以安眠的痛楚。
他没有多么坚强的意志,没有什么不屈的灵魂。
他当然早就屈服了。
没人知道,他会在关紧了门里祈祷这一些能够停歇一会儿。
他几乎没想过未来,未来对他来说是那么偶然的事情。
他也没想过会与她再有多少交集。
那一天,或者说那几天里他都不太顺利。
已经很晚了,他也很累了,坐在便利店里吃完了刚买的面包。孩子已经安顿好了,他没着急打车,慢慢地往前走。
路上没什么人了,也就更没人会瞟向他异样的步伐。
他是真的累了,头略微垂着,眼圈下透出了一点青色,眉目紧蹙,眼中也没有了平日里的神采。
走了许久,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头抬了起来,眼中也攒出了一点光彩,步子随之快了。
没走出多远,他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跌跌撞撞走在路上。
他不由自主跟了一段,确认了之后才疾步追了上去,“虞老师?”
并没有理他,步子仍旧跌跌撞撞。酒气扑面而来。
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原因让她可以喝成这样。
他谨慎的拍了拍她的肩,“虞欢。醒醒。”
她睁开通红的双眼,仔仔细细打量着他,“咦?是你呀?”随即又眯起了眼睛,眼皮终又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