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什么资格谈欲望无错。”
她这副身子哪怕裹了千层霓裳,他都再熟悉不过,无需任何描绘。
因为她的每一寸血肉都是他亲手捏成。
姜绾咽下他的讥讽,又想去握他的手,可就在碰到他的一瞬间,却被他狠狠抓住了手,就这样举在空中动弹不得。
“离我远些,否则我要你再作尘泥。”
一滴泪洇入脚下冷沉棺木,她不死心的抬头问他:“为什么忘了我,却还记得我替你挡攻之事?”
陆还凛将她的手臂抓的更紧,只是又沉又冷的看着她,却只字未言。
他举起的手臂令他的宽袖滑落在臂弯,在森冷的空气中暴露出满臂错落狰狞的剑伤,每一道疤痕都告诉她,这里曾经有一道伤口深可见骨,无法治愈。
姜绾看到那些新伤伴着旧伤的痕迹,想起过去他曾答应她不会再受伤,可是后来他的伤几乎都是她亲手给的。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抬头看他。
“拜你的斩神所赐。”
“不过为了记住你,我也确实帮了斩神不少忙。”
他曾经用与大妖交战受伤作为借口,以求她一句亲昵的担忧和不怎么重要的疗愈。
又用剑心化血,用不周山地脉里的九地神石凿刻出了锁魂扣。
姜绾死后,关于她的记忆不可控制的在陆还凛脑中不断消散,为了不忘记她,他甚至用剑心化剑不断穿刺自己的神识以保持清醒,到最后神识已经刺无可刺,他干脆用斩微剑在自己手臂上刻下无数道伤口。
那些湿淋淋从伽罗黑海回到天涂山的夜,他就是这么过来的。
传闻中朝夕求道的剑道宗师,无数正邪剑修心中的信仰,却在无人处如同一只布满伤口的苍白厉鬼,幽魂一样行走在天涂宗的凛凛雪夜。
“斩神,斩神不是……”她看着那些伤口,觉得胸口沉闷钝痛到腿都快要站不稳。
她该怎么和他解释斩神的事?
她不是有意要这样伤他,可是思月也没有做错,她只是想要替她挡灾化吉啊。
她甚至在复活后都没有与思月说过这件事,只说自己因故换了一个身子,以免她会陷入自责。
陆还凛松开她的手,冷淡的笑一下:“斩神如何不重要。”
“你现在就待在这里,与我的师兄长们一道。”
“不周山剑冢夏炙冬寒,很适合参悟人道,这里的剑器也都很欢迎你。”
一旁的剑林突然碰撞声大作,那叮铃哐啷的声音竟然让姜绾听出了一丝难言的暴躁。
陆还凛面无表情道:“我说欢迎就是欢迎。”
剑林立刻止了声息。
他用目光将她从头到脚掠过一遍,随后转头看向这十二具棺木后的巨大墙壁。
一副巨型太极阴阳图正冷冷的将姜绾盯着,让她觉得自己就像显了形的邪恶狐狸精,时时刻刻都可能被一卦打的魂飞魄散,再无重来之日。
陆还凛回过头来,后退一步看着她孤零零站在棺材里,像是很满意这具棺木,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它完美的像是天生为她而作。
陆还凛走的干脆利落,走前看棺材的时间都比看她的时间多。
姜绾活过来了,可他眼中却再也无她。
斩微和斩虚重剑沉默的漂浮跟随在他身后,墨色的衣袍被他大步走路的风带起飘开,那一刻他好像仍然是那个永远没有一丝多余动作和言语的青年剑修。
陆还凛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姜绾的眼中,只剩下她一个人伴着剑冢的肃冷缓缓坐入那具完美的玄木棺材里。
姜绾不知道自己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