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对他这个人本能的惧怕。
“急匆匆的是要去哪?”谢则之俯下身,轻描淡写地问,挺直微凉的鼻尖几要擦过少女鼻子。
深重寒气忽地缠绕周身,玉莺身子一颤,头要低得更下时,男人却掐住了她下颚,五指陷入少女柔软的脸颊,迫使她抬头,面向自己。
就好似……牢牢掌控着自己的玩物。
面前的男人明明生得昳丽俊美,肤白唇红,但手指掌心却有一层薄薄的茧,此刻似有若无地摩擦玉莺脸颊,带给少女一阵微痛又微麻的触感。
玉莺眸中的水雾更深了,她轻眨濡湿的睫毛,被他强硬地箍着下颚,她的牙齿都碰到了一起,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唔…世子、世子爷,玉莺…玉莺刚干完活有些累了,急着回屋歇息。”
脸颊被他粗粝的手指挤压揉捏,下巴也被男人的掌心摩擦着,少女杏眸泛红,只能又说:“玉莺赶着回去睡觉,若是世子爷无事吩咐,玉莺便退下了。”
“睡觉?”
谢则之微微眯起眼睛,桃花眼因奇妙的兴奋感洇红。
玉莺身子控制不住地往后倾,结巴道:“是,是的,”
“起来。”男人忽然放开了她。
“我没要你跪我。”谢则之漂亮的桃花眼朝下,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冷嗤,“还是说,奴婢当久了骨头就软了,见人就跪控制不住。”
“真是可怜啊。”
男人高高在上,身居高位,不屑和嫌恶表现得是如此明显。
略带羞辱的冰冷嘲笑萦绕耳侧,玉莺一怔,修长脖颈一瞬仰起,又倏地垂下。
这种看奴婢和下等人的目光,她再熟悉不过。
她忍着没让泪掉下,小手攥紧又松开,朝面前的世子磕头,只恭敬卑微地说:“世子爷说的是,玉莺是奴婢,您是世子,该跪的。”
男人唇边的笑凝住,身上气息越发冷绝,直把人冷冻结冰。
玉莺感觉到他渐重的压迫,肩膀微颤,深知不能在此久留。
况且,还有人在等她。
想起还在花园处等她的人,少女心尖泛起一丝甜蜜,她揉了揉发酸的膝盖:“玉莺就不打扰世子,先,先退下了……”
话落,玉莺等了片刻,见面前的男人没有说话后立马站起,她低垂着头缓缓行礼,快速离开了此处。
谢则之淡淡掀起眼皮,少女纤弱的身影消失回廊之际,他忽地勾唇笑了起来。
金丝袍边涌动如云,男人悠悠走下台阶,扬了扬手后,一个身形闪了出来。
“事情办妥了?”他问。
侍卫回:“回公子,办妥了,那人还在酒楼,已经不省人事了。”
——
玉莺擦擦眼泪回了自己房间,国公府偏院的一间小屋子。
里面很简陋,却收拾得极是整齐,窗明几净。
快到约定的时辰了,玉莺换了身粉红衣裙,又涂了口脂,只简单妆扮便是娇媚动人,明艳不可方物。
她天生一副祸水之貌,怎么掩都掩不住,但她无意攀附权贵,去当人家小妾。
她想的是不再为奴为婢,只想攒够银两将自己的卖身契赎回来,然后离开国公府开一间小铺子,和救过她的情郎过平凡普通的小日子。
她不想一辈子都当奴婢,被人看不起,被人用鄙夷的目光审视。
做奴婢的日子,没有自尊心可言。
想到这,方才谢则之居高临下的眼神和嗤笑恍然浮现眼前。
他矜贵冷漠高高在上,把她当最低等的奴婢,看不起她。
少女的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