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都郊外的庄子里,华俸对自己和时宣的婚事一无所知。 每日里,她不是在绞尽脑汁地思考与暗线们取得联系的契机,就是在与神梦机装模作样地吵架以迷惑时宣的眼线。 好生无聊,好生没劲。 是日,艳阳高照,夏花灿烂。 华俸一如既往地窝在树荫下散漫地打瞌睡,迷迷糊糊地揉揉脑袋,不爽地扁扁嘴。 沈云初从午憩中缓缓醒来,习惯性地掐指捻算,而后微微一怔。 “华姑娘,”他施施然出声,“你要不要做点儿准备,以防万一?” 华俸不明就里地啊了一声,看向躺椅上的沈云初,迟疑道:“什么准备?” 神梦机的声音从树上遥遥传来:“嘶,我好像明白师父的意思了。我瞧着远处有一辆马车正在往这里来呢,估计是找你的。” 华俸眨眨眼,困惑道:“这庄子鸟不拉屎,人迹罕至,有谁会来此处找我?” 神梦机轻抚下巴,眯起眼睛细细一算,啧啧道:“来者不善,卦象上说此人是为情关难过,妒意攻心……啧啧,看来是与你有情仇哇。” “情仇?离谱至极!”华俸不屑地哼了一声,埋头用树枝拨弄地上的蚂蚁。 “不信算了!”神梦机不爽地咕哝道,“到时候你可别哭哦!” 话语间,马车停在了庄子门外,女子身着绾色罗裙,从车里缓缓走出。几个家丁亦步亦趋地跟在其后,手里拎着黑色的布袋。 沈云初看见这些不速之客,秀气文雅的面孔上闪过一丝冷意。他目光直直望向黑色布袋,声音沉了下来:“你们想干什么?” 华俸抬眼望去,身体一震,赶忙从地上站了起来,神色警惕地开口道:“楚鸢,你来这里作甚!” 神梦机从树上跳下,神色莫辨地打量了他们几瞬,低声对华俸说道:“他们手里的东西,在发出细微的动静,你听到了么?” 华俸凝神细听,果然有丝丝窸窣声从那些袋子里传来,甚是瘆人不已。 楚鸢一眼瞧见华俸,美艳的容颜上露出阴气森森的笑容。她抬了抬下巴,对家丁们吩咐道:“把那两个碍事的男子给我扣住,再把那个贱女人带到房里去。” 家丁们不敢多言,沉默地走上前,不顾神梦机和沈云初的挣扎质问,用麻绳捆绑住他们,再用布条堵住嘴巴,一股脑丢进了后院的仓库里。 华俸则被五花大绑地抬进屋内,重重扔在了地上,吃痛倒抽一口冷气,小脸皱成了一团。 楚鸢见华俸一副束手无策任人摆弄的模样,忍不住嘻嘻笑了起来。 “华俸,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找你么?”她居高临下地睨视着倒在地上的华俸,自问自答道,“我的男人,只能属于我。从躯体到心灵,都不许有别的女人一分一毫的痕迹。可他却说自己爱上了别的女人。那么,我该怎么做?” 华俸晃了晃脑袋,花了片刻琢磨明白楚鸢的来意,轻蔑道:“你说的男人,该不会是时宣吧?你既然这么想要他,那你拿去就是了。我巴不得他早点离我远远的。” 楚鸢俯身蹲下,一把捏住华俸的下颌,狠狠道:“可是他就要娶你了。你说,我要怎么夺回他?” 华俸错愕地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我从未答应过他的求娶!” 楚鸢一愣,贝齿紧咬红唇,眸中闪过一丝狠厉:“你答不答应不作数,华家那群老东西替你答应了,你能说半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