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米!” 他再也顾不得挟持人质,随手将华俸往地上一丢,脚底抹油瞬间消失在原地。 被扔在地上摔得头晕眼花的华俸:“……” 被丢在水坑里痛得倒吸气的齐术:“……” 突逢变故,他们措手不及地看着扑面而来的毒针毒镖,心灰意冷地等候命丧黄泉的时分。 华俸默默抱紧脑袋,害怕之余竟胡思乱想起来:“我一定不能被毒针扎了脸毁了容!死也要死的漂漂亮亮!我坚决不要肿成猪头去下葬!” 可是针刺镖戳的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 她听见身前刮起了一阵狂风,长剑御空的呜猎声飒飒响彻天际。 她怔忪地放下手臂,恍然抬头看去。 一道灰色的身影,手握二尺长剑,宛如神明般立于她的身前,剑尖所及之处皆是眼花缭乱的光芒。 长剑在雨水中冒着缕缕青烟,剑刃析出点点青灰,时墨迎着破空划落的毒器,携带惊雷排海之势,卷起刺破苍穹的凌然剑气,为华俸与齐术立起一堵剑意浩荡的屏障。 少顷,密集如骤雨倾盆的毒器纷纷落地,激起无数水花。 刺客们见状不妙,无奈只能放弃进攻,急速后撤融入一片夜色之中。 华俸劫后余生地瘫在地上,一时间无法开口。 齐术知晓自己能死里逃生是拜华俸与时墨所赐。他稳了稳心神,勉力从地上站起,一步一喘地走到华俸身旁,吃力地扶起华俸,诚恳谢道:“齐某多谢华小姐和时公子救命之恩,此生无以为报,若你们今后有任何困难,尽管向我开口,我定当全力以赴 。” 华俸一脸空白地看着齐术,愣愣地点了点头。 她转头看向静静立在前方的时墨,心中五味杂陈,只想赶快与时墨说上几句话。 齐术见状,咬牙搀着脚底虚浮的华俸,二人一步一顿地走到时墨面前。 时墨面色苍白如纸,薄唇紧抿,看着华俸一言不发。 华俸眼眶一热,樱唇微微颤抖,语带哽咽地开口道:“你怎样?你还好吗?” 时墨目光复杂地回视她,漆黑的瞳仁里闪过点点泪光,沉默地点了点头。 华俸顿时泪如雨下,情不自已地一把抱住时墨,号啕大哭起来。 九死一生的后怕,舍命相救的感激,难以自抑的心动,束手无策的彷徨…… 百般滋味涌上心头,令她一时之间无法言语,只能伏在温厚的胸膛中,紧紧抱住眼前人,用泪水释放心中难以言说的感情。 华俸在时墨怀中哭得昏天黑地,齐术和周围赶来的人却瞧出些不对劲来。 华小姐哭得这么伤心,时公子怎么还是一动不动地拄着剑,脸色惨白面无表情地由着她哭呢? 低声安慰呢?温和回抱呢?柔情一笑呢? 他怎么统统都没有啊? 可不会是个二愣子吧! 他这么呆,大家也不好鼓掌庆祝啊! 众人神色莫辨地抱臂围观,摸着下巴意味深长地思索起来。 难不成是时公子害羞了? 啧啧,年轻人,脸皮还是忒薄了一点。 时墨被华俸紧紧抱着动弹不得,只觉得头晕眼花血气上涌,伤口被勒的生疼。 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努力不让眉心紧皱,深吸一口气,试图开口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