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无声胜有声,这些动作仿佛在说:女儿从未怪您,也不会怪您。
吉时已到,吴嘉平不便停留,被媒婆搀扶着出门。
炮鼓喧天,往日鲜有人来的村庄也堆满了不少人,熙熙攘攘间更多的还是黄毛小儿吵闹着。
到了马车边,媒婆松开了手,吴嘉平透过红盖头底下的缝隙看到了木头做的台阶,正想着要不要踩过去,一双手出现了她的视线内。
手指玉纤纤且白皙,不过细看之下是男子的手,吴嘉平一时没有把手搭上去。
“这台阶过于窄小,你扶住我稳当些。”
男子声调轻柔,说着漫不经心的话,却让人感到格外温柔。
吴嘉平微微侧头,说话的人脚踩黑底红靴,朱红色长袍,看得不够真切也能知道面前人的身份。
既然那人这样说了,她端着的手自然而然地搭了上去。
微冷的黄昏加上过于紧张,吴嘉平只觉得手冷的发麻,而底下的手掌却异常炽热。
白皙的手配上散发的温暖,她只感到柔软;她想到了自己常年劳作,手上起了一层薄茧,羞愧悄然而至,她竟想逃离于此。
顾云舟握着冰冷的手,心想是天气寒冷的缘故,然后紧紧攥住;这一动作吴嘉平不再惶恐,跨步进了马车,直至坐稳,四周的锣鼓再次响起。
路程不算远,半个时辰不到马车停了下来,夕阳已落半,整个城均是暗黄色,月的残影逐渐清晰。
顾家算不上奢华,只是地势较好,房屋建设得高大,一般人看了也觉得气派。
跟在轿子旁的丫鬟掀开了帷裳,提醒吴嘉平到了地方,话音刚落,又一阵鞭炮声。
一路摇摇晃晃,让她有些乏意,这一声响便抖擞了精神,下意识般伸手想要撑开布慢。
丫鬟拉开车上的帘,吴嘉平悬在半空中的手停了下来,她想起前几日媒婆的教诲:顾家也是个大户人家,行礼那日万事不必亲力亲为,自然会有人帮助,不可失了仪态。
抬起的手顺势向外伸去,想借故下了马车。
她不知道外面是谁,以为外面是顾家安排的丫鬟,伸出的手掌落入另一个手掌中。
她想错了,不过没了上次的惊恐,只管往下走;几层的台阶她走的异常艰难,先不说红盖头影响了视线,再者门口一众的看官都屏气凝神,连锣鼓声都降了下来,她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们都想看看什么样的姑娘能嫁入顾家。
最后台阶的结束,那双手松了开,后由两位全福太太相扶,直至跨过火盆,接着五谷杂粮、草节纷纷撒向吴嘉平。
到了拜堂处,随着“一拜天地……”之类的话从礼生的口中说出,这喜事也算是成了,一切显得那么顺理成章。
顾云舟同吴嘉平向后屋走去,那些所谓的亲友们也都竞相涌向后门,互相推搡着,嘴里却说着“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也是本地的习俗,好在无伤大雅,顾云舟也跟着挤在一旁的好友们嬉笑着,只是用胳膊圈着一旁的吴嘉平,隔开拥挤的人群,这一点让她微微动容。
离房门近一点,顾云舟被年龄相仿的男子拉了出去,说要一同饮酒。
吴嘉平被全福太太接了过来,送到青庐榻上,嘱咐说:“在榻上安稳坐着,盖头不能独自揭开。”
她点了点头,道了声是。
待全福太太离开后,紧绷一天的身子泄了气,握成拳的手捶向后腰处;她厌恶这平平仄仄的规矩,比农活来得还让人心烦。
素月分辉,明河共影,表里俱澄澈?。夜来月归,灯火依旧,庭院映照得亮如白昼,肆意的笑声回荡,白天的繁茂和热闹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