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脏她洗的衣服,连杨妈妈都知道娇娇似乎在拿徐念置气。但她不予理会,只要她能伺候好客人就行。
琳琅终于忍不住质问她,是在一个深夜。
她在刷洗木桶的时候,手一滑,桶刷掉在了地上。
俯身去拿,手却被一只脚紧紧的踩在地下。
琳琅抬头,看到了娇娇那张脸。
虽然天黑,但楼里灯火通明,她还是看清了娇娇的那张脸。
一年多的时间,她似乎比刚来的时候显得有些苍老了。
琳琅默不作声的想抽回手,却被她用力的踩了手背,整个人吃痛的叫出了声。
她终于还是轻声问了句:“奴哪里得罪姑娘了?”
琳琅感觉手背又是一痛。
“为什么一样被卖到这里,你不用伺候那些臭男人,而我却得整日卖笑?”
她冷着脸,声音不再是陪客时的娇媚。
“为什么同样是女人,你不用被那些男人脱光衣服,而我却得俯身伺候,身体每天疼痛不堪?”
她用力在琳琅手背上一踩,琳琅忍着痛,整个手背已经淤红。
“你真是命好啊,张夫人。”她冷笑着,“我看到张大夫陪在你身边,他真是用尽法子护你周全了。”
说完,她轻轻松开脚:“我见过你以前的样子,若不是张大夫帮我娘治病,我真想让你也体会一下,每日被男人□□的滋味。”
琳琅收回手,终于还是疼的吸了口气,低声回了句:“我如今也只是在苟活。”
“你知足吧。”她声音发冷,“刚才的客人对我百般凌虐,我还得赔笑伺候着,你没落到如此田地,该庆幸了。”
她转身离开,以后再也没有找过琳琅的麻烦。
后面,那个叫娇娇的花娘气色一日不如一日,没过多久,就被查出被客人染了难治的病。
醉姻楼是幽都数一数二的花楼,杨妈妈定是不能容忍的。当天发现染病后,就将她转手卖到下等窑子里了。
琳琅知道她说的没错。相比被卖去做花娘,自己当前的境遇还算好点。
她经常会听到那些女子被卖进来的时候,都是哭喊着要寻短见。
杨妈妈早已习惯,她会让下人先教训她们一顿,经常有女子被打的遍体鳞伤。打怕了也就开始接客了。要是还有硬气的,就让打手不停地欺辱她们,说着最下流的话,将她们贬的一文不值,然后再接着打。
慢慢的她们就会相信自己就是天生的下贱,一旦开始接受这个想法,杨妈妈便会好言相劝,好吃好喝的供着,再硬气的性子也就服了。
至于想死的,万一后面没死成,只会被折磨的更加生不如死,也就不敢再有寻死觅活的想法了。
等驯服了那些女子,她们也就不哭了。
她们开始学会对客人笑,陪着着客人调情,甚至听客人们说自己下流话的时候,也会跟着调侃两句。时间一长,什么卖身欺辱也就习惯了。
琳琅也看习惯,听习惯了。
即使在躺在阴暗的柴房里,也时不时能听到女子装出的轻□□声,还有那些男人满口的粗语。这样的地方待久了,看多了这些男人人前正经,人后虚伪的样子,慢慢也不会相信男人的真心了。
琳琅有时候都会想,是不是天下男人其实都这样?
是不是在自己不知道时候,张之初,沈骁,还有自己的兄长,也会有这样的嘴脸?每当她这样想的时候,她都会觉得自己可笑。
他的兄长生死未卜,她的夫君已经死了,而沈骁多半也战死在沙场了。可她现在,还在怀疑这些在自己心里不错的男人,是不是多半都带点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