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派萧原去山上了?”
“不曾,怎么了?”
宋朝有些疑惑道:“今日陈岐同我说萧原昨日便未去衙门,今日也未见人,我当是被你派去上山看那几户村民了。”
宋朝说着便觉得不对劲,萧原自打来县衙就从未懈怠过,即便有事,也定会告知自己或兄长。
思索片刻,宋朝向岑笙开口道:“兄长,我还是去萧原家中一趟吧,看看是否发生了何事。”
“也好,那你当心些。”
“嗯...”
说罢宋朝起身准备离开,抬眼间却看见楚夕正坐在不远处的雅座上,看模样也瞧见了自己。
宋朝轻吐了口气,走上前去开口道:“楚娘子。”
楚夕方才看宋朝同那位郎君像是有事要谈,便未上前打扰,如今见宋朝走近,便轻声叫了句“宋县丞”。
“楚娘子怎会在此?”
“今日岑郎君来徐媪家,徐媪便让他带小女子前来看看有无可租赁的摊铺,而后小女子四下转了转,路过茶坊便进来喝口茶。”
看楚夕的样子应是不知岑旌去了雨香阁,宋朝放下心来。
刘永是认得楚夕的,若是被瞧见,多少会有危险。
“小女子方才瞧见县丞,便想着留下打声招呼,可是打扰到您了?”
“不曾,下官眼下恰好要去十二巷,楚娘子若要回去便与下官同行吧。”
“那便有劳县丞了。”
路上楚夕想了想,还是开口将方才何应新妇所言说与宋朝。
宋朝听闻并未开口,两人彼此沉默前行。
片刻后,楚夕忍不住开口道:“县丞以为何应新妇之举对吗?”
“世人皆有其为难之处,你我不是她,便无法言说她究竟是对还是错。”
轻叹了口气,楚夕有些沮丧的开口道:“道理是如此,可看见她那样辛苦的迁就,为不值得之人,小女子有些无力。”
“并非不值得之人。”宋朝出声道。
“县丞何意?”
“下官说,对何应新妇来讲,她并非以为不值得”望着楚夕眼中的不解,宋朝开口道:“我知晓娘子觉得何应为人卑劣,可对那妇人而言,何应即便再不堪,也是她终其一生的栖身之所,如此并非不值得。”
“女娘就必须仰仗儿郎活着吗?”楚夕心中发闷,出口之言亦带着恼意:“可若所托非良人,女娘便只能认命吗?”
“楚娘子不正在想办法吗?”转身望着楚夕,宋朝开口道:“如今楚娘子打算开花饼铺子,不就是想以女娘的身份在这世上活着吗?”
见楚夕不言,宋朝又开口道:“不是吗?楚娘子所为难道不是想凭着自己而行走于世吗?”
楚夕闻言语塞,惊讶于宋朝竟能察觉自己心中所想。
大母曾告诉楚夕,她需要献出自己为家族谋一条路。
徐媪得知楚夕要在玉林谋生时,也是要她回去认错,不可同家人置气。
岑旌看见楚夕担忧铺子租金时,告诉她自己可以帮忙压低价钱。
其实他们都不明白,楚夕真正想要的,是将世俗裹挟的负累挣脱,只作为楚夕而活着,不依附他人,只属于自己。
可宋朝今日说,她是想只凭着自己而行走于世。
楚夕有些欢喜,亦有些不安,担忧眼前之人也要规劝自己,莫要逆流而行,覆灭余生。
望了眼宋朝,楚夕谨慎的开口道:“县丞可觉得小女子所想有些荒谬?”
此时正值隅中,阳光散出几许暖意,宋朝抬头望着秋日里的日头,并未回答楚夕的问题,只开口道:“那楚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