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银钱,将其递于齐郎中。
“楚娘子...这是何意?”
“这是那位老媪给孙儿治病的银钱,郎中您收好。”
“娘子这是何意?几服草药钱老夫还是出的起的。”
“郎中误会了,您若给那老媪开了先例,往后难免会有旁人起了斜心,医者乃世人与死亡间的最后一根绳索,不可让您寒了心。小女子如今在玉林经商,赚了钱也得用之于百姓才是,您就莫要推脱了。”
顺手接过药油,楚夕复又开口道:“对了,这些话都是宋县丞教小女子的,旁人若是问起,您如实告知便是。”
随即施了一礼后便出了药铺。
待齐郎中回神,那女娘已离去。
前些日子听闻过这位楚娘子与刘永在街上争执之事,本以为是位失礼的女娘,如今看来,众口之言,亦多偏颇,心存良善,行至世间,分明是位极好的女娘啊。
“齐郎中...”
“...嗯?宋县丞...”
听闻徐媪腰伤,宋朝今日忙完公务,便想着去药铺拿些药过去看望。
“在下来找郎中拿些药。”
“县丞有何不适吗?”
“哦...不是下官,是一位长辈患了腰疾,在下来找郎中开些药。”
“县丞也有长辈被患了腰疾?”
宋朝闻言一愣,“也”是何意?
“听郎中之意,还有旁人亦犯了腰伤。”
“是啊,就是上次在县衙见到的那位楚娘子,她离开没多久,也是替腰伤之人抓药的。”
宋朝闻言微怔,随即莞尔,看来是自己来迟了。
见宋朝神色悠然,齐郎中思忖片刻,便将方才楚夕的话说与宋朝,言毕,宋朝不由一顿。
“楚娘子说那些话是我教她的?”
“是啊,还说若有百姓问起,便说是县丞的主意。”
心中微微叹息,开口时声音一轻:“多谢齐郎中。”
随即转身快步离开,留下齐郎中立于原地,不知为何承了县丞的谢意。
一路上,宋朝只觉身心怡然,空气里分明渗出寒意,而周身却像是在炉火中流转一般,散发着暖意。
原来被人妥帖的在意便是如此,不知为何,这种感觉与兄长,岑旌和夫子带给他的不同。
以往被兄长他们关心,宋朝动容亦感激,只得告诉自己应更为尽力,不可愧对先生之期许,朋友之关切。
可今日听到楚夕于自己身后所为,宋朝只觉得轻松,有人与身后周全着自己,而自己,只需成为宋朝便好。
刚行至院中,便听到宁羌与岑旌的声音于厨房中传来。
“岑郎君,你去休息吧,饭还是我来做吧。”
“娘子别客气,这又不费事,粥我还是会煮的。”
“...可你已经加了三次水,又添了三次米了,这样下去,未来几日我们都要喝你煮的...粥。”
“...这有何妨,你们若喝不下,我过来帮你们喝便是。”
“......”
宋朝失笑,接着又听见徐媪的声音响起:
“杳杳,我今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明日便可以出摊了吧?”
“不行。”
“这...我真的好了,呆在家中也是无事。”
“腰疾若不好全,往后每至湿冷天气,便会酸疼难忍,这可不是我说的,是郎中说的。所以务必得等您全好了才行。”
“......”
“您莫要那样哀怨的看我,看我也没用的。”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