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在玉林之事保密。”
禹珽闻言松了口气,本以为会是什么难事,可这个要求,并不为难,他不由庆幸,哪知这口气还未呼出去,便听到楚夕接着道:
“再者,希望三兄帮我躲过舅父...”
“嗯......啊...?”
“我也是前不久得知,舅父的下属彭期前阵子也在玉林,我们...还打过照面,我有些担心,怕舅父派人带我回去,故而请三兄帮忙。”
果然没什么好事,禹珽腹诽。
以安平公之权势,若是得知楚夕身处玉林,找到她只是时间问题。
“此事倒也不难,我送你去其他地方便是。”
“不要...”
楚夕几乎下意识的打断。
“为何?”禹珽不解,“若安平公的人已发现你,那么便只有离开玉林方能保你周全。”
“我...不想离开这里。”
看着楚夕的迟疑,禹珽不由好奇,眼下离开是最优之法,本以为楚夕开口是为了让自己送其离开,谁知却出口拒绝。
她为何不愿离开?
忽然想起那日自己于城中所见,禹珽像是明白了什么。
“杳杳,你与那位宋县丞相熟吗?”
听到宋朝的名字,楚夕心底一颤,随即佯装镇定道:“算相熟吧,这些日子宋县丞帮了我许多。”
“那是因为他你才想要留在这里吗?”
“......”
见楚夕不答,禹珽心下了然,不曾想过自家妹妹竟会在这偏远县城中得遇缘分,回想近几日与那位宋县丞的接触,清明刚正,正直悲悯,的确是位君子,只是不知作为夫婿,可否算得上良人。
只是这毕竟是女娘家的心思,自己不好多问,禹珽本不打算继续追问,谁知楚夕突然开口道:
“三兄,这些日子我结识了许多良善之人,还做起了生意,自己养活着自己,我不愿离去,只因如今每日,我都很愉快。”
望着面前神色郑重的楚夕,禹珽有些惊讶。
以往的楚夕,虽与他们亲近,但总像怀揣着许多心事一般,她妥帖行事,周全众人,却从未说过自己愉快。
直到那日见到楚夕时,他觉得有所不同。
今日听完这些话,他突然明白哪里不同了,那个久处深闺的楚夕,面容上总无甚情绪,似只是安稳度日,漫无目的,而居于玉林的楚夕,眼中却光亮明媚,散发生机。
她会从容开口,说自己是愉快的,这于皇室之人,多么奢侈,亦多么难得。
禹珽想护住这份难得。
“好,三兄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