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如陌生人一般,楚夕也并未计较,只轻声开口问道:“何媪,近日可还适应?”
“适应的,承蒙娘子不嫌弃老婆子蠢笨,还给我们婆媳俩找了这样好的营生,老身真是感激不尽。”说着连忙叫过一旁的儿媳:“芸娘,赶快过来多谢楚娘子。”
何夫人听到楚夕的话时脸色便不太好看,在听见何媪唤自己时本想置之不理,谁知何媪竟一把将自己硬生生拽了过去,径直站在了楚夕面前。
于是只好硬生生开口道:“妾身多谢楚娘子。”
“何夫人不必客气。”
“你们这小花饼铺倒是热闹。”
楚夕闻言回头望去,只见惠王手拿羽扇,着月白色长衫,领口与袖口绣着缃色的祥云纹饰,周身淡然又不失贵气的立于饼铺旁,温和的开口说道。
徐媪一席并未见过惠王,眼下见到这样一位周身透着不凡的郎君,不免有些局促,楚夕见状有些无奈,随即开口道:“三兄怎么来了?”
接着又向一旁的徐媪解释道:“徐媪,这位是我的表兄。”
惠王听楚夕提起过,她只身前往玉林,幸得徐媪收留才有容身之所,是以朝徐媪作揖行礼道:“在下沈子钦,多谢您这些日子对舍妹的照顾。”
“...贵人客气了,老身没做什么,倒是幸好有杳杳陪着我。”
“我这妹妹一向是有主意的人,承蒙您不烦她。”言语来回间,徐媪对楚夕这位表兄的印象极好,看模样是位有修养的郎君。
楚夕看着徐媪眼中的赞许,不由钦佩起这位兄长来,他好似总能将话说的格外好听,不过她可不信这位兄长今日前来是特意哄长辈开心的,想必还是有事要找自己。
“三兄找我可是有事?”
“是有些事要同你说”惠王笑着道:“你且随我单独谈谈。”随即向众人道别,并作了一揖,待瞥见宁羌时,定定的望了一眼,而后转身离去。
已提前安排了厢房,待二人落座,禹珽给楚夕倒了杯茶,开口道:“早听闻玉林茶叶清香,今日终于有口福了。”
“兄长今日是来与我饮茶的?”
捧起一杯茶置于面前,茶叶的幽香透过耳杯弥漫,轻饮一口后,禹珽笑着开口道:“是,也不是。”
“哦?那何谓是,何谓不是?”
“饮茶为是,仅饮茶为不是。”
不愿继续拉扯,楚夕径直开口道:“兄长有话不妨直说。”
“我以为还得几个来回呢。”惠王有些不满。
楚夕见状失笑:“三兄莫不是忘了此行的正经事?”
听闻此言,惠王面色一怔,随即恢复如常,倒是正色道:“聪慧如杳杳,定猜到我此行来玉林之意了吧。”
“猜到是一回事,但我想听兄长亲自说。”楚夕定定望着惠王开口。
轻叹了口气,禹珽无奈道:“罢了,此事你迟早要知晓,我起初也不同意瞒着你。”
楚夕登时愣了一瞬,随即问道:“是以兄长背后究竟是何人?”
楚夕这样问,是因一开始她便不信禹珽是为自己而来,她知晓禹珽生性自由,一向不喜拘束,这些年始终来安分于胶东,乐得当一闲散王爷,可这闲散之人突然远赴西南,怕是这背后之人定对他极为重要,眼下看来此人并非圣上,那么便是.....
“......是定王?”
禹珽闻言失笑,开口道:“倒是都被你猜中了,我反而无甚可答了。”
闻言,楚夕震惊:“定王...为何...为何会......”
“为何会谋逆?我当初得知此事也是同你一样的神色。”心事终于道出,禹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