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命。
这是条能往下查的思路。
“我们去延州,”岑玉棠一激动,抓住了萧南成的双手:“延州一定能查到蹊跷之处。”
萧南成一怔,默默收回了手道:“你去什么延州,你要是去了,酒楼怎么办?张阿姨怎么办?你弟弟又怎么办?”
说的也是,她托腮,开始想着对策。
“我可以雇个佣人,酒楼我也可以请假,娥英姐姐能应付。”
“你……不必为我做到如此。”萧南成别扭的转过脸。
岑玉棠疑惑的望着他,想了半晌突然噗呲一声笑开了。
不知名的破庙,阴森的佛像下,少女清冽的笑声伴着夏末最后的蝉鸣在萧南成的心中荡起层层潋滟。
岑玉棠玩心大起,她道:“我非要跟你去不可,万一你在延州看上了别的姑娘……”
“不会。”萧南成郑重其事道。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我答应你,以后都不骗你。”
“行,”岑玉棠一点不信:“我还是要去延州。”
她视线扫到萧南成的腿:“不过现在是去不了的,我先带你去接骨。”
“麻烦你了。”
“不麻烦,为你,千次万次都值得。”岑玉棠轻佻道。
萧南成的脸又红了。
*
庭院无声,清晖枯坐在亭前,与自己对弈。
斑驳的树影游动于地上,桌上,清晖如墨的发上,更显黑夜的寂寥。
“几时了?”
旁边的丫鬟出声:“刚过亥时。”
“过了吗?”清晖洁白如玉的手指拂过桌上的棋盘:“看来是死了啊,他向来守时的。”
他慢慢起身,抖了抖落得满身的花瓣。
“看来确实该走了,”清晖吩咐丫鬟道:“收拾东西时记得把我去岁所得的玉石捎上,本想着找个工匠磨成棋子,却至今还未落得实际。”
“清东西?”丫鬟有些不着就里。
“我忘记和你说了吗?我明天要走了。”清晖笑得两只眼睛弯弯,温柔若水。
“公子要走,可烟雨阁……”丫鬟反应过来,急忙问道:“公子要去哪?”
“去哪?还能去哪,去投奔他的老相好呗。”
丫鬟一回头,望见面色铁青的铁阿劳站在她身侧,浑身一抖,立马闪避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