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平脸上划过一丝显而易见的尴尬：“不是吧蒋医生，就一小段路而已。”
蒋易帆依旧神色淡淡的看着他，脸上挂着温和却不容拒绝的笑容。
李卫平只能讪笑着摊摊手，老老实实从副驾下去，打开后车门钻进去，和余淼一块坐在后座。
蒋易帆启动车子。
车内的气氛有点微妙。
蒋易帆向来不是话多的人，他不觉得有什么，两眼向前专注地开着车。
余淼本来心里就恹恹的，一静下来更不怎么想开口。
她侧头枕在柔软富有弹性的靠背上，无声地望着车窗外的风景。飞驰而过的路灯，带出一道道摇曳的光影，透过玻璃映在余淼脸上，时暗时明。
李卫平倒是心大地抱着手机，在大X点评app上刷着饭店的评价，时不时嘟囔一句：“这道菜没点过，待会要试试。”
红绿灯路口。
余淼摆正头，坐直身子，她想看看现在到哪条路了。
然而却在抬头时，不经意地在后视镜里撞上蒋易帆的视线。
蒋易帆一愣，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有片刻的迟滞。
不过很快，温暖的笑意盛满眼底。
余淼眨眨眼，也回了个大大的笑容。
心中的悒郁一下子就少了几分。
十分钟后。
三人抵达李卫平推荐的这家小饭馆。
饭店所在的这条街对面，就是京市艺术大学。
正值饭点，路边的车停得密密麻麻的。
不过李卫平来过好几次，对这片熟得很。
在他的指挥下，蒋易帆成功在旁边的小巷子里找到了个不起眼的车位。
饭店不大，只有一间铺面，不仔细找的话，很容易在这条热闹的街道里错过。
余淼他们三人到的时候，店里已经坐满了人。
一共四张桌子。
一桌是两个年轻姑娘，披肩长发，气质绝佳，看着像隔壁艺术学校的学生。
夏天本身就热，女孩们穿得比较清凉，一个上身宽松T恤下身短裤，十分休闲，另一个则是紧身背心配短裙。
另三张桌子被拼成一个大桌，上头摆满拉拉杂杂的酒瓶和酒杯。
这桌一共八人，六男两女，男的个个膀大腰圆，看脸的话年纪基本都在四十往上。
余淼他们刚走进来，立刻被这桌的浓重的酒味熏得皱眉。
正在整理冰箱的老板娘停下手里的活，热情地迎上来：“几位啊？”
李卫平率先开口：“三位。”
老板娘朝店里看了一圈，有些尴尬地用手擦了下围裙，不好意思道：“额……你们也看到了，店里现在都坐满了，你们介意坐外头吗？”
李卫平面露犹豫。
余淼自己没什么所谓，正好她觉得店里酒味太重，坐外头空气更好。
只是她有些担心蒋易帆会不乐意。
果然，她瞄了蒋易帆一眼，就见他精致的脸庞上，双眉习惯性地微蹙。
似乎是看出了他们的迟疑，老板娘赶忙补充道：“要不这顿饭我给你们打八折吧！”
她话音刚落，就听余淼和李卫平异口同声地说道：“行！”
蒋易帆：“……”
老板娘看蒋易帆个高腿长，怕他坐得局促，特意搬了两张桌子拼一块。
蒋易帆的神色很快恢复如初。
他并不是害怕被路人围观，只是习惯性地会想要规避风险。
他们坐得离店面有些远，中间隔了好大一块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