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白玉先前因为跟师门想法不合,遂离开仙都,打算四方游历,想要寻一条新的路出来。结果惊闻天清宗的事,正欲返回,路上却意外碰到天清宗的人成群结队而出,最后一路追到纳柴山,遇上扶珠几人。 眼下这边事情平定,白玉有些担心师门,便跟扶珠一起离开。 本来心中担忧,生怕再见纳柴山中的惨状,然而他们一路走来,只有越来越太平,祥和。离仙都越近,便越盛。 好像纳柴山中的一切不过是他们的一场梦。 一场噩梦。 血腥残暴都只在梦中,连那些哭声、惨叫,在这一片祥和繁荣中,都迅速远去,远到再也听不到。 诡异笼罩之下,几人皆掩盖了真容。 夜色四合,倚梅江边空空如也,没有过江的船。 于是扶珠再次回到了曾经跟清川和阿灵歇过脚的城里。 这里还跟以前一样,城楼高耸,街道平坦宽敞,可她往前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刃上。 努力的,不断调整呼吸。 却收效甚微。 谢兰庭很快发觉她的异样:“夫人?” 牵住她的手,却发现她手心都是汗:“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扶珠深吸一口气,想将心绪往下压,却压出遍身彻骨寒。嘴上本能说着“没事”,浑然不知自己脸上已经血色尽失。 面具下,谢兰庭眉头紧皱,就近找了一家客栈,强行让她休息。 可扶珠根本睡不着,她一闭上眼,脑子里就都是清川跟阿灵。 他们冲自己笑的样子,跟自己说话的样子,还有……最后满身是血的样子。 被抱得太紧,扶珠稍一动,身旁的人就会发觉,她只好翻了个身,借势从谢兰庭的怀里出来,压着声音含糊喊了声:“热。” 他便没有再把她捞回去。 等身旁的呼吸声变得均匀深沉之后,扶珠小心翼翼起身,下楼。 大抵是因为就在倚梅江边,人来人往,这个时辰了,楼下还几乎满座。 扶珠在角落里找到一个位置,要了一壶酒。 “好嘞,仙君稍等。”小二吆喝着离开。 周围一下开阔,扶珠不经意扫到旁边的人,本是随意一眼,却在看到对方腰间挂着的腰牌时,目光猛地一缩。 这样的腰牌她戴了十多年,就算是烧成灰她都认得。 扶珠视线一转,惊觉这客栈里的人,腰间都挂着暮苍门的腰牌。 她早知自己与暮苍门迟早有一战,只是惊讶,人都已经追到这儿,她竟到此刻才发现。 默默握紧了放在桌上的天光剑。 然而一向对危险极度敏感的天光剑此刻却毫无反应。 正觉得奇怪,旁边一人拿着酒坐到她对面。 “这位道友,一起喝一杯如何?” 极其自然的热络,就像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攀谈。 扶珠盯着对面的人,忽反应过来,这些人虽都挂着天清宗的腰牌,却没有戴面具。 小二这时刚好把酒端上来,扶珠给自己倒了杯酒,举了举杯,对方十分豪爽,直接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道友看起来面善,不如交个朋友如何,我叫沈源,道友如何称呼?” 听人自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