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沮丧,倒真像极了一个思念远在他乡孩子的母亲。
何志成听到这话也沉默了起来,想到那个被他亲自送走的儿子,看着妻子忧郁的模样,不由得叹了口气。
“都怪我不好,不然阿北也不会失误。”她有些自责。
“这不怪你,是他,他没发挥好,你不要自责,有些事情,可能就是命。”
何志成安慰妻子,也像是在说服自己,“我们家就没这样的人才,祖宗都说过的,好好走这一条路就行了。过段时间我让人把阿北接回来,让他从音乐学院退学,再读个商科......”
“不行!”秦芷兰像是被这话刺激到了一样,猛然抬头,语气坚决地否认丈夫的提议。
何志成抱住她,细心解释道:“我知道你对阿北寄予厚望,可他连琴都拿不稳了,继续逼他也不会有什么效果,说不定连最后这点亲情都消耗没了。”
“我逼他?我还不是都为了他好。”
秦芷兰情绪一下子被点燃,仿佛刚才满是哀愁的母亲形象消失了一般,语调都变得尖锐起来。
“好好好,我都知道。”何志成小心翼翼地抚慰她的情绪。
“我想回临丘一趟。”
过了五分钟,在何志成以为妻子打消这个念头时,秦芷兰再次开口。
“不行。”这次换他情绪波动,何志成几乎立刻拒绝。
“我前几天看到了一个视频.....”
秦芷兰情绪恢复正常,简要地把之前偶然看到的视频内容告诉了何志成,旁敲侧击地表示了自己的想法。
听完这些,何志成再次陷入沉默,盯着秦芷兰的眼神,像是在确认什么一样。
“所以,我想回去一趟,亲眼看看。我在阿北身上投入了那么大的期盼,我不认为这件事情会被我轻易放弃。”
“他还在临丘,你不能回去。”何志成思索片刻,下定决心地说道:“我过段时间回去一次,看看妈。”
“嗯。”秦芷兰得到想要的答案,重新躺了回去,满意地闭上眼睛。
何志成倚靠在床头,眉头皱着,像是十分苦恼刚才做出的决定。
看了一眼身旁睡着的妻子,似乎在睡梦中都满意地扬起嘴角,多久没见过她的笑脸了。
自从把阿北送走,何志成陪着秦芷兰在各地旅行,为的就是让她尽快恢复之前的状态,想看她的笑容再次绽放在脸上,可是并没有成功。
阿北是他和她唯一的孩子,从小就那么乖,那么懂事,从不哭闹。
他应该多爱阿北一些的,不应该纵着妻子的施压,不能明知道结果还是不愿意救救他的孩子,不能在一次次阿北向他寻求帮助时冷眼以待。
应该让他自由一些,像大哥的孩子那样,有着这个年龄应该有的活泼欢乐,顺着他的兴趣爱好。
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孩子,被逼成什么样了。
何志成有些动摇了,一旁的妻子翻了个身,向他贴近一些,脚踝无意间碰到了他,又沉沉地睡去。
骨骼凸出的地方,像是一个警示器,灰色的记忆像是脆弱的伤口,随时会撕裂开口,重新渗出暗红色的血液,藏在太阳找不到的地方,怎么也不会愈合,让他不得已回到现实。
何志成躺下来,环住妻子单薄的肩头,动摇的意志如同初春时未完全融化化的坚冰,稍稍吹过来一阵冷风,再次毅然坚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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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两天,临丘的气温一下子升了上去,直逼三十度。每天一大早就是艳阳高照,到了中午太阳更是有些晒人,天台也不再是一个好去处。
临丘来的戏剧班子在公园里要演出一周,家里退休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