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漏洞百出。”
“黄府的后院只有一条小径,而那条小径是直通书房的。且不说后厨和书房离得有多远,既然对方把猪放进县令的书房,那他就不会直接和这个家丁说猪肉的事情。而且他说到自己要上前查看,被云清班的郑老板拦了下来,一个戏班的老板出现在主人家的后院儿这件事情,他不追究反而听信了他的话,这本身就很可疑。”
“是啊,这谎话编得太次了,让我有一种恍惚感。”
“什么恍惚感?”
“简直是明晃晃地在告诉别人我有问题的恍惚感。”
“你知道凶手是谁了?”
宛易逢摇摇头:“与其说知道,倒不如说是有所猜测,但是这个猜测就显得过于简单了。”
她抬起头看向窗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的原因,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情绪很不对劲,就像是陷入了沼泽一般,无论怎样的挣扎与振作,都只能让她陷入更深的泥淖之中,动弹不得。
而与之相对应的,就是她在精神方面出现了从来没有过的落寞和消极:“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在一纸冤案的文书上画上批复?人们为了自己的欲望,满口谎言费尽心机去构陷一个与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人,哈啊——”说到这儿她长叹一口气,因为自己现在的体力甚至无法支撑自己完整地说一段话,“这个世道真是太让人疲惫了。”
柳明辞感觉到了不对劲,他赶紧上前查看,一摸对方的额头才发现烫得吓人:“你发烧了?”
***
宛易逢看着天花板,思考了一下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然后她想起来了。
当时自己情绪有些不稳定自怨自艾,柳明辞告诉自己发烧了,于是自己好像就被抱进了卧房里。当时自己烧得迷迷糊糊的,只依稀记得是有人来给自己把过脉来着,然后一直有什么凉凉的东西擦拭自己的额头。她一伸手,果然发现了自己额头上有一条半干不干的帕子。
她盯着帕子发了一会儿呆,才从床上坐起身。而当她起身的时候,她才惊觉床边一直有人。
宛易逢赶紧转头看向对方,结果却发现,坐在她旁边椅子上的居然是一个正在睡觉的小孩儿。那孩子大约有十四五岁的年纪,长相很是清秀,即使他闭着眼睛也能看出来,那双眉眼在他小麦色的脸上位置生得很好,看他的穿衣打扮应该是柳明辞身旁的小厮一类,但是此人脸上和脖子上的肤色并不一致,是易容?不,看起来并不像,应该是常年在外奔波,可是柳明辞的小厮需要在外面这么辛苦吗?
目光顺着他的脸来到了他的手上,宛易逢眯起了眼睛,这可不像是一双和善的手啊。
“你醒了?”那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看到醒来的宛易逢惊喜地问道。
“唔——你是?”宛易逢装出刚醒过来的样子,本来打算想问问这个孩子,看看能不能套出来什么信息。
结果这小孩看见她醒过来以后,就噌地一下跳起来,然后飞奔而去,一边跑还一边喊道:“柳哥,他醒了。”
柳哥?不是大人,而是柳哥?什么人会叫他柳哥?什么样的人敢叫他哥?亲戚关系应该是不可能,但是堂堂从四品的大员,被一个小孩子叫哥。这小孩难道不知道他的身份吗?还是说,这人在外面另有身份?又或者,另有身份的是这个小孩?
“你看起来气色好多了。”那个时候柳明辞端着一个碗进来了。
看着宛易逢灵活的眼珠四处乱转的时候,他就明白了:“他是我家府上做事的仆人,你叫他英烛就好。他负责我的衣食住行,只是我们府上并没有那么多规矩,这孩子随性惯了,所以一直叫我哥,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