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口中那个毫无用处、没必要继续活下去的废物吗?
可是她非常努力地修习阴阳术,从小就没人教她,全靠自己好不容易摸索出一点门道,前几日还给村口的人们免费抓了几个小野鬼(虽然有一部分都是一斗那家伙抓的)。
人们还为此对栖川家的阴阳术赞不绝口呢。
“呜呜呜……奈奈才不是废物。”
奈奈走累了,身上的伤被冷风刮得生疼。在路边坐下,回想起自己从小倒霉的病,父亲的离开,姐姐的仇视,没人疼,没人爱……还有那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偶!
连个人偶都嫌弃她,悄咪咪地跑掉了。她就有这么讨人嫌吗?!
奈奈突然眼睛一涩,抱着膝盖呜呜大哭。
“行了,别哭了!真吵啊你。”突然,不知何处传来一个冷淡且不耐烦的少年声。
??
奈奈站起来,傻愣愣地环顾四周。没,没人啊。
“这里。”那声音更加不耐烦起来。
奈奈抬起头,循声望去。一个高高的屋脊上有个人,正托着脸俯视着她。
月光皎洁的夜色下,少年坐在屋顶上。
也许,他原本只是在一个夏夜乘凉。稍有闲暇地放松下来,安静俯瞰着沉睡的稻妻,毫无情绪波动。
而令人烦躁的哭声打破了他的平静,使他不得不注意到这个整张脸都被血污与眼泪糊得一团糟的少女。
“上来。”
“……”
奈奈有点懵,揉揉眼睛,仰视着屋顶那个命令她的少年。有点眼熟?
这么高的屋顶,他叫自己上去?奈奈更懵了。那人指了指屋子侧面,那有一棵树,意思是让她爬树上来?
欺负她是个穿裙子的小姑娘?呵,于是奈奈手脚麻利一下就爬上了树梢,跳到屋顶。
当她在少年身边坐下的时候,天上云开见月明,夜色恍然明亮起来。使她看清了少年的样子。
少年身穿类似歌舞伎的稻妻传统服饰,齐耳短发与眼睛是一致的深紫色,面貌无比美丽。
头戴镶嵌着隈取面具的市女笠,半透明的浅金纱帷被夜风吹起,自然垂落在身后。
奈奈见他盯住了自己的脸看,下意识避开,她知道一定是自己现在的样子太过狼狈了吧。
少年递给她一方干净的手帕,因为她现在被血和眼泪污染的脸,和稻妻街头流浪的小花猫没什么两样。
她接过洁白的手帕,心不在焉地把脸上的血擦干净。心思全然在这个奇怪的人身上。此人有一种说不清的强大气场,就算沉默不语,就算眼神真挚,但被他注视着的时候,奈奈只觉得非常压抑。
“你……是谁啊?”
“我啊?”少年的目光离开了她的脸,转向稻妻城远方无数错落的屋檐上,似笑非笑,“我只是个浮浪人。”
他没有说谎,自己曾经的确是稻妻的浮浪人。他只是没有完全坦白而已——他现在是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散兵」。
不过这也无所谓,执行官的身份,只是欺瞒她的千千万万件事中最不起眼的一件而已。
如果把他那个庞大的计划比作一件机械动力装甲,那么她只是最重要的一枚零件。
到了生命终结那天,也不会知道他的一切计划……他刚刚似笑非笑的表情,大概笑的是,如此有趣的一个生命,要因为他横加干预而不断地往负面方向发展,真是很有意思。
当然散兵此刻的心思,是绝无任何人看得透的。奈奈现在只是不断在打量他,怎么越看越像自己丢失的那个小人偶啊?!
“浮浪人?”奈奈的小脑袋上全是问号,“没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