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无声的大厅,这么大的地方,其他人都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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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巴托斯走进房间,对雷夫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心乱了。”
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的雷夫缓缓睁开眼,瞳孔在灯光下是蓝绿色的,里面没有一丝倦意,他一直都醒着。
“站点147的消息本来不该传出去的。”巴巴托斯说,“你太想杀147的站长了。”
雷夫没有说话,他看着他,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为什么?”巴巴托斯问。
“他之前和我说了一些话。他说他理解我为什么会对基金失望和背叛O5。”雷夫说。
“哦?”巴巴托斯很感兴趣的挑起眉毛。
“他说我接受不了人类的恶。是的,基金会筛查后,在雪花石协议的默许下,他们对所有感染者有权就地斩杀,哪怕他们是毫不知情的平民。因为那片橙区的感染率超过了控制率,从宏观角度来说,基金会是结果论的正确。站长说我接受不了基金会作为‘正确人类恶’的一面。”
“他倒是很会说话。”
“倒不如说,任何形式上的人类恶我都无法接受……他说,我从来也不爱着人类。”雷夫说。
“我不理解。”巴巴托斯说。“你在基金会赴汤蹈火那么多年,现在还冒着生命危险做了这么多,这都不能证明你吗?”
“他说……”雷夫顿了下,脸上露出一丝厌倦和嫌恶的神情,“算了,不重要。一个死人临死前的胡言乱语罢了。”
“好吧。”巴巴托斯耸耸肩,“那就聊聊现在的事情。”
“147剩下那帮人全跑了,跑的真是比兔子还快,追都追不上,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但我敢拿你的发际线打赌,他们要去找站点61,因为这是现在唯一还会对外界有反应的站点了。”
“不能让他们汇合,我们要先下手为强。”巴巴托斯说,“毕竟【那个东西】不能让更多人知道。”
“他们见不到61的。”雷夫淡淡说道,“他们只会死在半路,我已经派人过去了。”
“谁?”
“不知道。”
“不知道?”
雷夫沉吟了下,“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安排的,什么时候见到他的,怎么安排的……这些我都一无所知。但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什么东西确实过去找他们了。”
巴巴托斯露出困惑的神情,“你什么都不知道,如何能确定?”
雷夫把桌上的书打开,从中找到一张撕成两半的书签。
“这就是证明。”
“我没有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他来过,我和他说过话,也许还商量了什么,说不定还一起聊了中午的披萨好不好吃。”他指了指垃圾桶里空空的披萨盒,虽然他从不记得自己中午有吃过披萨,“然后我们聊完,他离开了,我在遗忘一切之前撕掉了这个书签,这样之后的我可以知道这一切发生过。”
“甚至我还知道,你是和我们一起吃的披萨。”
“?!”
雷夫指了指巴巴托斯的口袋,他低下头,一团纸巾不知何时揣在他的右口袋里,【多米诺披萨】Logo的一角露在外面。
“这…… 不可能!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
“可能的。没有什么难的。”雷夫点点太阳穴,“要让任何事情神不知鬼不觉是很简单的,只要你完成它后,把所有关于它的记忆清空就行。比如说,你和我吃完披萨后,我把你吃饭的所有记忆,我的记忆,以及制作披萨的厨师,买披萨的人,送披萨的快递员…… 这个世界上所有相关的记忆抹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