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洞彻事理的她,从不屑以此证明自己。
他时常感叹她的平和与宽怀,每次相处无论他抛出什么问题以什么语气,她都毫无不耐,浅笑应答。
井之琦是一个浑身上下充满优点,闪闪发光着的人。
栗原清楚地意识到,这个人在自己眼里是如此的、如此的,无与伦比的美丽。
每逢周末的清晨,看她站在吧台前专心致志地煮咖啡,是他最开心的时刻。因为可以肆无忌惮地注视她,看她顺滑有光泽的头发,看她线条修长的脖颈,偶尔也会看发育很好的沟壑和那一截细细的腰……他无论如何大胆或羞怯,都没有人知道,没有人打扰。
当她将咖啡递到他面前时,视线里出现那双白得透粉的手,“想摸摸看”他脑海里甚至会冒出这样失礼的想法。
家中,又一次翻阅着借来的书到深夜,栗原看着黑暗里那盏散发着唯一光亮的床头灯,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有些困倦。
伸长胳膊关了灯,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睡去前的几秒钟还在想着那个人,迷迷糊糊地呢喃,“姐姐……”
他在心底叫她,姐姐。
亲密又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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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之琦坐在咖啡馆窗边位置,耳边环绕着轻松舒缓的音乐,她撑着下巴看街道人流来往,看穿玩偶服的男孩子走累了后坐在一家精品店门口的台阶上。
她颇有闲情逸致地望了很久,专注得出神。
炎炎夏日,栗原不堪身上的玩偶服厚重,脱下头套放在一边,身旁台阶上散落一叠传单,写着“清仓大甩卖”之类的鲜亮字眼。
因为长时间的走动,他的头发已经被汗濡湿,卷曲地贴在额头上。望着远处的眼睛很水亮,白皙脸颊透着暖热的红,鼻尖也红红的,薄唇抿着,看起来不太高兴又很茫然的样子。
“栗原?”
他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声音有些耳熟。顺着声源转头望去,看见了那个毫无预料出现在面前的人。
井之琦问,“在做兼职么。”
他一瞬间有些慌乱,未曾想过会被她看到自己这副样子,滑稽又可笑,窘迫不堪。
万千思绪在脑海里翻滚,许多话在喉咙里哽住,躲避不开对方那双澄澈的眼眸,最终他只是说,“……是的,赚钱。”
简单的四个字,诚实得令人发笑。
他不好意思地打量她,年轻女人颈下翻出两片燕子尾,长褂衬衫西式裁剪,玲珑小扣锁襟边,真丝滑软裹出一副好身段,削肩腿长,人像之褒义皆俱全。
看看她穿的什么,再看自己,栗原感觉自己脸颊都烧起来了。
井之琦见他说完这句话后下意识偏过了头,不敢跟她近距离对视,留给她一个精致的侧脸,还有那透着粉的耳廓,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克制住那股想要捏他耳朵的冲动。
再说他和井之绘还真是两个极端,一个肆意挥霍青春从不担心未来,一个习惯勤工俭学,只恨可用来兼职的时间太少。
栗原也知道自己这样说,对方大概会怎么想,但这就是他的实话。他需要足够多的钱,从很久之前就立志存积,直到毕业之际可以离开这里,去自己想要去的地方自由生活。
想要远离这里,远离这个家,不会再回来——这是从很久以前就有的强烈愿望。即便是被唾骂不孝,被厌弃没良心,他依然坚定这个信念。无人知晓他经历过什么,无人能改他的想法,他默默为自己的选择而努力着。
可是……为什么此刻要让她看到自己这样子?
被谁看到都无所谓,别人说什么他都不在乎。可为什么要是她?怎么就会这么巧被她看到了,被那样一双眼睛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