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雨露均沾啊。”
这话是冲大姐说的。
果然,话一出,大姐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凭什么!弟妹,你可不能这样,你之前可是答应好了的。”
“你你你,你有什么证据啊。”罗凤秀突然翻脸,令大姑和二伯完全没想到。
二伯想要发作,却被幺叔指着鼻子骂,“就是,你们有字据吗?你们两家离梨梨家最近了,平时不见你们多有帮助,现在人死要分钱了跑得比狗都快。”
“你还好意思说我们,去广州打工这么多年有往家里寄过一分钱吗?”二伯掐掉抽了一半的烟,“这么多年,都是老子在养着妈,你现在有什么脸来说我?”
大姑也不甘示弱地证明自己的优良,“谁告诉你我没有去看过梨梨家啊,你那么远看见了?那只眼看见的?”
几个人说着说着,就开始吵起来。
罗凤秀忽然想起沈梨在医院里的话,添油加醋地说:“大姑二伯,我看这笔钱还是算了吧,咱们再匀一匀……”
“匀个屁!”
“不匀,明明是我先来的!”
“你们俩说不匀就不匀,你的?多大脸啊。”
“今天这钱,不分明白大家都别好好散伙。”
“你威胁谁!”二伯觉得自己长兄如父的威严被侵犯,说着话的时候就开始撸袖子冲上去。
几个人互相骂得面红耳赤,没说上两句话就开始动手打起来。
沈梨坐在修罗场的最佳观影位置静看着战况升级的斗殴现场,咬着大拇指的指甲,瞧见罗凤秀打得上头去抽了一把菜刀,挑挑眉,然后拿起桌上的布洛芬吃下,倒下躺在沙发上,翻身,背对着他们闭上眼。
出租房非常小,睡觉做饭都是在一个空间,靠窗的位置用来做饭,那里放着电磁炉,电饭锅,菜板,菜板上有两把菜刀……血嘛,它见惯不惯了。
原主沈梨是个非常可爱懂事的孩子,八岁开始就会做饭,炒一手好菜,遇见人会打招呼,见人落泪会抱抱他们,不贪心,学习好。
但,懂事的孩子只吃到了泥。
她会被大姑肆意贬低打压用来讨好二伯家的女儿。
她会因为不爱说话被二伯和小姑家阴阳怪气哑巴废物,没用,见不得人。
她差点被堂叔沈鸿性.侵,养父母怕得罪人让她以后别穿裙子出去骚。
她会因为炒得一手好菜被堂兄姐弟们阴阳怪气,常常几个兄弟姐妹孤立她嘲笑她,逼着她哭。
长年累月的伤害,让她越来越内向沉默,到初中时甚至开始讨厌人类,厌倦了自己那蝼蚁一样的能力。
明明是他们用黑色剁碎了她的灵魂,却又嫌恶她的血不够鲜红。
那三十层楼的高度,这周边的人类,前者所需要的勇敢轻如羽毛,对她而言,后者就像泰山,将她压到了地底下,永不见天日的黑暗里。
是的,真正的沈梨已经从三十层楼坠下,就像她来到这个世上的时候一样赤诚,赤诚着来,也赤诚地告别如此美好,却从未欢迎过她的世界。
“你也别太伤心了,你要是再这样扯来扯去折腾把伤口弄裂了,是会留下疤痕的。”
“谢谢医生,我知道了。”
沈梨整天以泪洗面,眼睛都哭肿了,警察来过两次医院,来了解一下这群人斗殴时她目睹了多少,谁先动的手之类的话。
总结下来,就是因为分钱的事大家都觉得自己吃亏,三言两语都想占上风,理说不清讲不明,就开始使用暴力让对方闭嘴。
钱就是万恶之源,沈梨只是给他们提供一个“你不能吃亏”的执念而已。
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