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走了,她们还说隔壁死人了。”
唐清云蹑手蹑脚地从屋子里出来:“别管那么多了,为了防止明天她们再来,我们还得做好准备。”
木棉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了泪花,唐清梅不由心疼地说道:“时间不早了,都赶紧回去休息吧,你屋子里多了个人,我就不去凑热闹了,今晚我在我屋里打地铺。”
说完扶着木棉的胳膊,朝着她的屋子里走去,留下了一脸疑惑的唐清云:“额,现在有一个严肃的问题,我姐回她屋里打地铺了,那我睡哪儿?”
唐母对她翻了个白眼:“你爱睡哪儿睡哪儿?屋子里睡不下你可以到牛棚里睡。”
“这样不太好吧。”
“你姐和木棉虽然是未婚夫妻,但她们下月初三就结婚了,提前在一个屋里适应适应,要是你不愿意的话,你也去找一个,要么你让那男的睡地上。”
“难道就不能让我姐夫和那男子睡一屋,我和我姐睡一屋么?”
前方唐清梅开门的手停下,立刻义正言辞地拒绝:“不成,谁知道那男人到底是不是朝廷要犯,我家夫郎柔弱可欺,你自己要带回来的人,自己负责!”
至于木棉,早就被唐清梅的话砸的晕晕乎乎的,哪里还能记得男女授受不清这句话,甚至还巴不得发生点儿什么,那样他就更能名正言顺地待在这个家里。
唐清云无语望天,看来只有她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如果她真的厚着脸皮跟那男子躺一晚上,估计睡到半夜就会被暗杀,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救人一时爽,护理火葬场,唐清云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屋子里,开门声让床榻上的人瞬间惊醒,黑暗之中那双眼睛十分好看,像是盛满了星光。
唐清云走上前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伤口处理地很及时,没有发烧,却见那双眼睛里立刻露出警觉,还深藏着小心翼翼的讨饶。
显然他知道是自己救了他,却还是无法在陌生的环境里放松下来,张口想要说话,却发出了一声呜咽。
唐清云看着那双脆弱的眸子,指责的话也不忍说出口,索性破罐子破摔,彻底摆烂了,颓废地坐在了椅子上,喝了口凉白开:“我是大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别担心我会对你做什么。”
似乎只是说说,一点可信度都没有,唐清云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床被子铺在了地上,两人离着一米多宽的距离:“我打地铺,你睡床榻,早点睡吧。”
右手虎口上传来细细密密的疼痛,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忍一时越想越气,还是忍不住盘腿坐了起来,絮絮叨叨地说着:“我知道你没睡,等你伤好了,记得补交医疗费用,不对,这里应该叫做看诊费,还有我的精神损失费。”
唐清云掰着指头,模样十分认真:”一,二,三,三两银子,没错,就是三两银子!”
“交了之后你就可以走了,出去之后别说看见过我们,嗯,我说完了,就这些,睡觉。”
唐清云心满意足睡着了,男子听着她沉稳的呼吸声,眼角发红,泪水不受控制地落下,却死死地咬着唇瓣不肯发出任何声音。
爹爹说过,男人的眼泪是俘获女人心最重要的利器,而此时他需要示弱的女人已经躺平睡着了,哭只能代表自己软弱无能,所以他现在不可以哭。
左手微微抬起,粗糙的棉麻布衣磨得他有些不太舒服,却还是忍耐着摸上了右肩,伤口已经被妥善处理好了,此时又疼又痒。
歪着脑袋看向了躺在地上的女子,身量极长,眉目清正,模样俊秀,他忘不了自己失去记忆时,那双焦急的眸子,还不断轻声安慰自己:
“别担心,你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