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知所踪,她从小厨房拐出,看到两口水缸后的一片衣角,唐大妮迅速跑了过去,看到了一身伤痕的唐张氏,口中不断吐着血沫,将唐张氏扶了起来。
唐张氏死死地拽住她的袖口,想要张口说话,一开口全是血沫,他只能费力地指着身后的方向,唐大妮明白了他的意思,紧紧回握住了他的手:“爹,你放心,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不是想说木棉他们在地窖里面?”
唐张氏使劲地点头,张口发出几句“啊啊啊”的声响就彻底失去了气息。
唐大妮将唐张氏的身体搬过去,露出了地窖口,突然出现的光亮让里面的人彻底崩溃,缩在了角落里,拼命隐藏着自己的身体。
唐大妮看着自己夫郎这般担惊受怕的模样,瞬间心疼,伸出了双手:“木棉,是我,不用怕,出来吧。”
“呜呜呜……妻主!”
木棉死死地拽住了唐大妮的双手,像是抓紧了最后一根浮木,放开了捂在孩子脸上的手掌,怀中的孩子也“哇哇”大哭起来。
唐大妮一把将他们两个提起来抱在了怀中,木棉看着唐张氏,埋在唐大妮的怀中痛哭起来:“爹爹,爹爹他……”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来晚了。”
唐大妮的眼泪也彻底决堤,她那向来柔弱怕痛的父亲,在生死关头,将自己的夫郎挡在了身后的地窖里,引开了那些山匪的注意力,哪怕受了致命伤也不肯挪动分毫。
木棉反过来安慰唐大妮:“不……不怪你……要怪就怪那群山匪!是她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妻主,我们什么都没有了……呜呜呜……”
唐大妮将失而复得的两个人紧紧抱住:“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这里不能多待,先把爹娘简单下葬,然后你随我上山。”
火势越来越大,眼看着要朝着他们的屋子烧过来了,唐大妮咬紧了牙关,身后背一个,身前抱着唐张氏:“跟紧我。”
木棉扶着身后的唐母,两个人艰难地将二老挪到了水井旁边,那铁锹迅速挖了两个坑,将二老放了进去。
“爹娘,女儿不孝,现在只能先让你们这般简单下葬,等有机会必定让你们入土为安,好生安顿,不孝女儿必定让那群山匪血债血偿,来告慰你们在天之灵!”
唐大妮在地上叩了三个响头,额头一片红肿,却仿佛没有任何感觉,拉紧了木棉的手,抱住了女儿的襁褓:“我们走。”
小心躲藏着村子周围的零散游荡的山匪,唐大妮轻车熟路地上了山,不由自嘲一笑,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再踏上这条路,没想到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她便彻底失去了所有。
命运和所有人都开了个玩笑。
当真希望这一切都是一个梦,梦醒来之后还是会回归以往安逸温馨的生活,自己上山打猎,爹娘下地干活,二妮在村里和镇上来往,木棉和小灯操持着家里的一切……
扑面而来的热浪将她的幻想全部打碎,身后传来山匪们骂骂咧咧的声音,似近似远,唐大妮不想节外生枝,示意木棉趴到她的背上,加快了脚程,再次上了山。
平乐镇
唐清云已经到了济世堂,百子柜上已经覆盖了厚厚的一层灰,时间紧迫来不及打扫,取好了药方后又将一些常备药品拿了出来,仔细想了想,又将师父多年行医的经验心得和笔记都一起拿上。
“这些便够了。”
看着再次被锁的济世堂,她的心情万分沉重,她的心就像那百子柜一样,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方老的话似乎犹在耳边:“望你不忘初心,治病救人,著书立说,造福后人。”
可是师父,徒儿会为你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