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有些颓废。
宁女史刚刚跟秦瑜守在外面时已经大致了解了下事情前因后果,知道在关键时刻是柴家姑娘以身挡箭救下了陛下,此乃大功啊,能福庇整个家族,从此以后哪个家族还能与柴家相提并论呢?
不过陛下自登基以来就有意平衡各家势力,也不知道经历此事后陛下的想法会不会变,看在这救驾之功上又能给柴家多大的让步呢?
宁女史看着夏昭孤独的背影微不可见地笑了笑,那些事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只需要守着眼前这位就好,这才是她目前唯一的要紧事。
回了营帐后,夏昭直接进了里间,在宁女史的伺候下换下了染血了衣服,而后披着一件干净的外袍坐在床沿上让宁女史为她处理了手上的伤口。
这时雪莹也端来了一盏温热的宁神茶,让她喝了好压压惊。
夏昭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然后没有安全感地拢了拢外袍,问:“那些刺客都被抓住了吗?”
宁女史沉思了片刻后说:“听说大部分当场就被杀了,剩下了几个见大势已去也都自尽了。但为了安全起见,秦大将军正带着人搜山,看是否还有漏网之鱼。”
“怎么会发生在这样的事呢?”夏昭看上去有些害怕,低着头语气沉闷地说:“皇兄的帐篷里有个受伤的人,我猜是柴家的那位姑娘吧,我看见侍女端着一盆盆的血从那里面走出来,想必她伤得很重,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挺过来。”
宁女史似乎并不关心此事,冷然地说:“这就要看她的命了。”
天色渐暗,璟帝走出了充满死亡气息的帐篷,在一众大臣的陪同下照常举行了献鹿祭天的仪式。
在一处空地上,璟帝亲自将猎到的鹿放在了用柴火堆起的高台上,浇上香油,然后举起火把点燃了整个高台,以此祈求上天保佑夏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仪式完毕后,丞相说此地已不安全,建议璟帝先回皇城,璟帝的眼眸中映着熊熊燃烧的火焰,面色肃穆庄严,淡淡地说:“春猎照常进行。”
丞相拱手低头,劝道:“陛下三思,此次……”
“不必再劝。”璟帝说:“孤乃天子,身负天命,何惧宵小。”
言罢不再理会丞相的劝谏,转身向着自己的营地走去。
丞相跟在后面急得摊手直叹,然后看着身边沉默寡言的秦大将军,说:“将军,你倒是也劝劝陛下啊!”
秦大将军对着丞相拱手,有些抱歉地说:“峥愚笨,不懂这些。”
丞相有些埋怨地看着面露愧色的秦大将军,心说:“都是千年老狐狸了,你这时候给我装什么糊涂。”
秦大将军只当没看见丞相的眼神,默默地跟在璟帝身后走着。
夜深了,秦瑜点着一盏烛火,独自坐在床上给自己的后腰处揉些药油。白天他与那些杀手缠斗时不慎被其用暗器击中了后腰,那里淤了一大片,动起来还是有些疼。
没过一会儿,他听见了外面有掀帘的声音,以及小厮们的问好声,似乎是他爹来了。他赶忙收起药油,不想他爹看见了为他操心,这时他的父亲已经来到了隔段前,声音沉稳地问:“瑜儿,可睡了?”
“还没呢。” 秦瑜快速地理好里衣,然后下床披了件外袍就走了出去。
“父亲,怎么了?”秦瑜走到外间就看见了仍穿着轻甲的秦大将军。
秦大将军的神情不似平日里那么严肃,语气温和地说:“白天事太多了,为父还来不及问一下你,所以我巡完这周边后便想来看看你。你的伤没事吧?”
“无碍。”秦瑜想着他爹这么晚来看他估计也是有点事,便抬手示意秦大将军去里间,说:“爹,我们里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