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
“小姐啊!!”阿淙满脸央求,大概也是怕我触犯神明。却只道:“……我们肉体凡胎,哪有这个本事啊!”
“肉体凡胎也有肉体凡胎的本事。你下来赶紧好好打听打听,再多叫几个人帮手都可以。我要知道这事的全部细节,是怎么兴起的,怎么个过程,谁在其中经手,这些新娘的来历,最后的下场……越快越好。”
“是,小姐。”
隔天旬假,是大泽县每隔十天里最热闹的时候。彼泽山下的大泽县一早就被山上书院里的晨钟唤醒。深山幽谷里钟声回荡,余音不绝,山上千余名弟子也一番精心装扮,身着各色春衫常服,或簪笔,或插花,只撒豆子似的倾泄下山来;三五成群,呼朋引伴,说笑打闹着,一张张快活生气的笑脸和一捧捧哗啦啦的金钱直为县城中纵横交错的街道和星罗棋布的商铺注入了新鲜的活力,让这座古老而谦卑的城市顷刻间就焕发出了无限生机。
彼时苏聂一行也下山来。见我修养得当,身体已经大好,便要带我一道出城观渔散心。
我:“观渔,观什么鱼啊?”
苏玧:“看人打渔,你不是最喜欢长这些见识吗,我们今天索性去城外转转。”
这主意甚好,但心里竟有些不情愿,宁可把时间腾出来,哪怕只是一个人待着,候着……白鹭飞里说说笑笑地闲话了一阵,一行到底租了牛车出城去了。
小乌涧看够了热闹,还在当地的农家吃了一餐朴素而丰盛的鱼鲜饭,等天气凉爽些便打道回府。
回来的路上聂英子才说本来还约了雎献,但他似乎临时有事要忙才没有来。心中不禁猜测,他是嫌人太多吵闹吗?之前他也说了我朋友多的奇怪话。苏玧则笃定地分析道:“……像雎献这种闯荡江湖的侠客是不会和我们这种小孩子混迹在一起的。”还说侠客习惯了来去无踪,不留音信,说不定已经一声不响地离开了彼泽山。一想到近两天没有见到他,便不免把这话当了真,直教人越发地辗转失落了。
牛车上,躺在喓喓怀里纾解倦意,眼睛却不免患得患失地东张西望,盼着能在路上见到赶来和我们会和的雎献。
雎献没出现,倒是先遇到了几个书院弟子。
几个弟子老远一走过来就将身拦在牛车跟前,口口声声要我放过他们的韩师兄……
一开始他们还愿和喓喓、英子理论几句,可见我躲在牛车里不吭声,就拿出了满页满页的文字,指着帘子按条按篇地指责痛骂起来。骂我装聋作哑是因为自知理亏,接着便说我倚仗了朋友们的权势才能为所欲为,又说我空有才女其名,实则是善妒的小人,最后竟污蔑我是勾引韩湫不成,才恼羞成怒将人告入了官府报复……听了这些话,看似理直气壮,其实嘴笨难辩的聂英子几乎要跳起来和人动手。可惜一番张牙舞爪尽数被苏玧给拦住自个消化了,还将人硬生生塞回了那辆租来的牛车里。至于喓喓,不愿跟这些人动嘴,又不好动手,只好夺下对方的稿纸竭力将人拦着。想让苏玧先赶车带我回去,但苏玧也腾不开身。
实在是天气炎热,又刚在河边站了一上午,晒得人头昏脑涨。看对方咄咄逼人,我只好强撑着身体下车来回应。捡起被喓喓抢过来一把揉成团扔到了身后的,专用来骂人的稿纸。粗略看了几眼:“……说够了没有?就这么点事竟然还写檄文?还通篇白字,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喓喓先紧张起来:“小玉,你先回去,别理他们……”
听见这话,对面人已经安静下来:“你说什么!哪儿有白字了?”
我:“这第三行,你再背来听听?怎么,自己写的文章也不会背?”……其实我自己写的也不会背。
为自己文章辩驳的人哑口无言,另一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