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婶坐在床前,本来一肚子火,听见这么一说,想想洪叔除了风流一点,其余都好。夫妻几十年,洪叔从没对她动过手,说过粗口,每每赚钱回来,也都交在她手上,几十年来,除了风流,再无缺点。
看着洪叔流泪,她眼睛也湿了说:“你又没绝症,下毒口咒自己干嘛,我被你害也算不得什么,只是隔壁强子一家被你害惨了,邻居家家,低头不见抬头见,你要强子如何做人。你跟我去市里就好,以后规规矩矩知足就行。”
洪叔叹了一口气说:“是啊,我就是该死,发生这种事情,我也没脸活了,我对不起苏士强,我若不死,他的耻辱在,他们夫妻就没好日子过,我如今六十多了,死不足惜了,你让我去罢。”
洪婶哭着说:“这阵子倒还想着别人,早去干嘛了,再说了,去了市里,总不回来就好。你儿子也没怪你,要接你去,至于对不起强子,唉,横竖我们不回来了,我们的房子给他们做赔偿好了。”
洪叔眼神坚定说:“老婆,我在,他们一家总总活得不安心,老婆,我主意已定,你别管我,我也不值得你和儿子对我这么好,你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洪叔说完便闭了眼睛不再说话,洪帅进来劝他也只是摇头,慢慢的像是睡着了。
洪叔自那晚起,便不下床,不喝水也不吃东西,虽然这样,他的精神却越来越好,每日陪洪婶说些年轻时候刚结婚的事情,那时夫妻恩爱,如胶似漆,说得洪婶默默陪着掉泪。
只是洪婶如果劝他吃东西,他就板着脸,不理她。洪婶只好把儿子女儿叫回来,不过谁劝都没用,洪帅甚至想强迫他去医院,他随手身边摸出一把刀来就要自杀,洪帅只得作罢。
洪叔熬到第七天,他把儿子女儿叫到身边,嘱咐他们好好照顾老伴,然后每人看一眼说:“可惜惠子不在。”说完闭上眼睛,一颗泪珠从眼角滚落,悄然去世。
洪婶看着洪叔闭了眼睛,顿时放声痛哭,洪欣在文章怀里哭成泪人,洪帅也陪着默默垂泪。
洪叔一生,与人和善,团结乡邻,对人处事,谦恭有礼。洪叔唯一的缺点就是风流,而且不知悔改,到底命也送在这上面,早早的完结这一生,令人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