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嘴上的伤,是我做的。”佐野万次郎盯着自己被橘子皮汁液染色的指尖,惝恍间看见满手的鲜血,往下滴滴答答。
轮照葵镇静地扫了便在场每一个人地脸色,心中了然。
啊…这不是都知道三途伤疤的由来吗。
还想要让佐野万次郎透露更多的信息,轮照葵尝试着引导他,“那天发生了什么……?”
“我、控制不住自己,”佐野万次郎一动不动,吐出几个字,他的周遭散发出一种叫人深陷的漩涡,如同密密麻麻纠缠的黑线。
说出把幼驯染嘴撕破的事实后,他没表现出丝毫的悔过,黑瞳定住不移动,下半翕着眼,那是一种死寂的漠然。
轮照葵应机立断一只手抓住佐野万次郎的手,另一只手一把拉过佐野真一郎的手,她用自己的手和佐野真一郎的手牢牢捂住佐野万次郎的手。
表面上看不出来,现下握住了,轮照葵发现佐野万次郎的手在细微地颤抖着,但就只是一瞬,仿佛她的感知失误。
“抱歉让你想起这些事情。”轮照葵开口,她挂上了关心与自责的表情,细眉微蹙。
佐野万次郎果然有问题。
看样子像是精神方面的疾病。哈,三途就是看上了佐野万次郎这点吗。
轮照葵又回想起三途对佐野万次郎癫狂的样子。
血色的视野逐渐清明了,先映入佐野万次郎眼帘的是女孩子的手背,因为用力而泛白的掌指关节皮肤。
他的手有两种温度覆盖着,一种是他习以为常的,大哥佐野真一郎的手的温度。
大哥的手从婴儿时期就抱着他,陪伴他从幼年长大,一母同胞的兄弟连手温都共享。
另一块是微凉的水,小小的一部分,安抚他黑色火焰跳动的心脏。
佐野万次郎觉得自己好像个冬眠时被毛茸茸家人挤在中间的幼崽,其中一个对象还是他认定弱小的女孩子。
这滋味太怪异了,他与轮照葵并不熟悉,大多数时候佐野万次郎都是那个旁观者,在场景外坐着最好的观众席看表演。
眼时他被拉上台,被转变局外人的身份。
佐野真一郎的手被轮照葵拉过去按在弟弟的手上时,他紧忙自己用了力要把佐野万次郎从这状态中唤醒。
“万次郎你冷静一点,不要再想下去了。”
是…黑色冲动。
因未知原因形成的一种宛如诅咒的情绪,在两年前的事故中首次爆发,“黑色冲动”徒手撕开了明司春千夜的嘴,在少年脸上留下无法抹去的伤疤。
本来还只是七成的猜测,当佐野真一郎说出这句话以后,轮照葵有了十成把握。
轮照葵装作没发现佐野万次郎的古怪,夜色已晚,她和众人用休息的借口解散了这场国王游戏。
回房间前场地圭介出声叫住轮照葵,“小葵等一下。”
场地圭介向她请求道:“三途的那件事,你可以不要再问mikey了吗?”
轮照葵垂着睫,细声细气:“不会问了、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场地君。”言语中几分收敛不住的慌乱。
听轮照葵的语气,场地圭介又有点慌了,他还没见过轮照葵这个样子,少年马上反思了下自己刚才是不是太凶了。
场地圭介两只手臂交叉地挥动,“不是不是,我没这个意思、”
“就是、”场地圭介意识到了自己表达能力的薄弱。
“这件事情很复杂。”他干巴巴地说。
场地圭介不知道更深的内幕吧,或许他只是恰好在现场。
轮照葵想。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