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赵时安体恤他们,给他们送来粮草,瞧着有几分阴阳怪气的意思。信中还提到有一名士兵骁勇善战,已提了小将。最后还用几分笔墨提了自己送进后宫的女儿。
“这……”袁奉觉得自己今天不宜进宫,什么糟心事儿都叫他单独遇上了。
他憋了半晌,才问出来一句:“这里头提到的小将,是冯哲吧?”
赵时安轻哼一声,算是应了袁奉的话,“他这是明知道了冯哲的身份,写给朕看呢。”
“不打紧,他既然知道了冯哲的身份,冯苍还在京里,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暗卫昨日送来的信里写道穆宗虽然打了胜仗,却死伤惨重。胡人主动退兵,才叫他险胜。”
赵时安冷笑一声:“可他在这信里却只字不提!”
“那陛下的意思是?”
“既然打了胜仗,哪有不赏的道理?再过半月春猎,叫他来京里伴驾随行,到那时,朕再好好赏他!”
袁奉口中称是,心里却有些可怜这倒霉的晋宁王,从晋国到京城满打满算都要十天路程,更别说此时他还在济国。
等伴驾的旨意送到,恐怕要猴年马月去了。
“卫云风。”
“臣在。”屋檐上飘下一个一身黑衣如同鬼魅般的身影,静静跪在殿中。
“朕也不难为穆宗,这旨意你亲自去送。”
“是。”卫云风应了一声,一眨眼的功夫便从几人面前消失了。
袁奉干笑一声,“小卫大人真是雷厉风行啊。”
赵时安这旨意没有正式圣旨,也无半分笔墨证据,全凭卫云风的口信。对于穆宗来说,不管信不信,都是要亲自上京一趟的。
袁奉手边的折子也筛完了,便打算告退,却被赵时安叫住,“袁卿别急着走,孙元思这药方……听说他上个月刚纳的妾比他儿子都小,这方子便退给他自己用吧。”
“张忻。”
“奴婢在,陛下有何吩咐?”
赵时安笑了笑:“去库里挑些人参鹿茸,连着这方子,大张旗鼓地给朕送到孙大人府上去!”
“是。”
此时,张忻跟袁奉都不约而同地为须发全白的孙大人捏了把汗。
下午赵时安去蕙草殿找穆浮生时,笑着给她说了这事儿,穆浮生笑得前俯后仰。两人笑完,都想到那药方为何会被送上来,撇开对视的眼睛红了耳朵。
赵时安单手握拳抵住嘴咳了两声,问道:“想去看热闹吗?”
“什么热闹?”穆浮生还有些不好意思,不敢看他。
“去孙元思府上看。”
“陛下要出宫?”穆浮生震惊地望着他,连害羞都忘了。
“朕刚登基不久,实在受不了宫里的沉闷,便夜里跟着卫云律出去喝酒。”赵时安眯了眯眼,似是在怀念那些日子。
“去不去?”赵时安挑了挑眉毛。
“去!”
两人的轻功不相上下,按理穆浮生还要略胜一筹。
赵时安跟穆浮生换了常服,绕过了巡逻的羽林卫,几个隐藏在暗处的暗卫都见怪不怪了,没有出来阻拦。两人顺顺当当出了宫。
到孙府时天刚擦黑,张忻已经站在孙府门前宣读完了圣旨。一路羽林卫护在他两侧,却没赶走看热闹的百姓。
孙元思领着一家老小跪在院里,一张老脸羞愤不已,他磕磕巴巴接了旨,还不得不给张忻塞银钱,再说几句客套话。
张忻同他说了几句话,将手里的纸片塞进孙元思手里,带着羽林卫离开了。
围观的百姓指指点点,孙元思变了脸色,连忙叫下人关门。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