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浮生回望他,只觉他好像瘦了些,或许是自己走后他便不好好吃饭。
穆浮生打马走到他身边,两人的肩膀相触,明明还隔着冰冷坚硬的铠甲,赵时安却觉得他真正感受到了穆浮生的温度。
二人相视一笑,骑的两匹马亲昵地互相蹭了蹭脖子。
赵时安伸手出手想要拉她的手,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不太合适,正想再说点什么,没想到孙蒙急急在身后道:“陛下受了伤,一直反反复复还未好,须得尽快找个大夫啊!”
赵时安脸一黑,转头瞪了一眼孙蒙。
孙蒙委屈地挠了挠头,不知道自己刚刚哪里得罪了皇帝。
一旁的陈文策好心低声提醒他:“不该说话的时候别说话,陛下难道不知道要治伤吗?”
孙蒙挠着头应了一声,看了看前面两人的背影,迷迷糊糊好像懂了什么。
后面两人的小动作赵时安一概没注意到,听闻穆浮生听到孙蒙的话以后,瞬间皱起眉。
“伤哪里了?严重吗?”穆浮生上下打量了他两眼,“骑马会不会不舒服?”
说着还想把赵时安拉到自己马上,被赵时安红着脸低声拒绝:“穆姐姐,给我留点面子啊。”
穆浮生身后跟着的一堆兵将已经跪了许久,一个个装作没有听到他们说话的模样。
一个个恍然大悟,原来穆将军来头不小,跟陛下原本就认识,幸好之前没有得罪过她。
赵时安轻咳两声,“都起来吧,先进城。”
一堆人高马大的粗糙汉子才纷纷起身,待赵时安跟穆浮生骑着马往城里走才纷纷跟上。
晋州府虽说是个边关小城,地广人稀,得知皇帝要御驾亲征,此时建新的住处也来不及,便将晋州府衙腾了出来。
到了府衙,赵时安接见了知府闻然和冯哲以及一干大大小小的将军和官员。
“胡人那边最近有何动向?”赵时安问。
冯哲答道:“回陛下,胡人这几日并没有大举进攻,只是各几日便派人来扰城。”
“千万不可大意!胡人定是三番两次消磨大军的精力,才故作此计!朕此番带了十二万兵马!定要胡人杀个片甲不留!”
“是!”
赵时安朝下首站着的几个将军看了一圈,发现自己来了以后,他们虽然脸上还带着疲惫,但各个眼睛中都充满了精神。
赵时安又跟几人谈了谈周边地势地形,才回屋睡觉。
边关天黑得早,夜里也寒冷,赵时安又受了伤,晚饭便是送进他房里用的。
他一到便跟着几位将军商量战事,穆浮生虽然也在,但当着众人的面,他不好多同她说话,最多也是问几句,“穆将军觉得如何?”,此类的话。
他用饭的时候,已有下人给他在屏风后的浴桶里倒满了水。
此时热气升腾起来,赵时安便褪去衣物踏进了浴桶里,想沐浴完再去找穆浮生。
门口传来敲门声,却没人说话。
“谁?”赵时安问。
“是我。”
熟悉的声音传来,是穆浮生。
他看了看自己受伤的肩膀,把自己叫他回去的话咽了回去。
“进来吧!”
穆浮生提着裙摆走进来,看到屋中空无一人,屏风后的浴桶里却隐隐约约有个人影。
“时安?”她轻声唤道。
“在呢,穆姐姐,我肩膀受了伤,你帮我洗洗头发好不好?”
穆浮生刚在门口便遇到一个婢女,说是知府大人派来服侍陛下起居的。
她虽然知道闻然是个正派的人,派婢女来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