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鸦雀无声,其中教龄较大的碧扇从容地站出来解围,“哈哈,陈老师真爱开玩笑哈哈。就是在驱妖的时候没注意到凡人出没,把人吓到了。”
陈福瞪大眼睛,这算什么?
她当年诛杀乱世祸妖的时候,当地暴雨不息地下了一旬,祸妖的头颅就被她挂在城门口上,当地的地志估计都要写上去这段传奇故事。
虽说后来也被训得狗血喷头、屁滚尿流,也不至于一言不合就被送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改造。
“那白家的小子呢?他是因为什么进来的?”陈福不死心地继续问道。这帮孩子可真可怜啊,因为这么扯淡的理由就要进来蹲监狱了。
碧扇惊讶,“你也知道白家的少主要来?”
陈福点点头。
陈老师是除了旻吉大人之外,在旻央山上任教最久的老师。
诸如扇碧他们这些精怪小妖都是承了五族的恩情,或者要还因果好渡劫才来旻央山上任教的,任职标准还很高,文化水平必须要高,道德水平要比文化水平还要高。
修炼一直是旻吉大人在教,陈福则是划划水,搞搞体能训练之类的。
近百年来上山的学子屈指可数,选陈福这门选修课的学生更是少。加上陈福住在旻吉山北坡,与学堂的位置也相隔甚远,同事之间也没什么交集,大家对陈福也不是很了解。
“白少主,咳,白少主,他是因为与凡人争风吃醋打了人,嗯,被白家主勒令思过的。”碧扇显得很是局促,有一种在背后说人坏话的背德感。
“啊?”陈福眼睛又瞪大了几分。
“诶呀,这也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白家主当年已经给他订好了婚,少主转头就因为一个凡间女子和凡人争风吃醋,实在是,有伤两家和气。”一旁的一个老师添加道。
“啊?”陈福备受打击,觉得灵魂要飘出体外,游离三界,看看这个天地还是自己当年游历过的吗?
白杜当年一张脸迷倒过多少漂亮姑娘,那一张嘴就气死过多少漂亮姑娘。陈福是打死不信从白杜身上流出去的血肉张嘴能泡到姑娘。
除非演哑巴,他就可以让姑娘为他大打出手争风吃醋。
陈福凑到碧扇身边,扭头问她,“许的是谁家的姑娘啊?白家家主不是一把年纪才成婚吗,怎么给儿子许婚配许得这么早?”
碧扇小声道,“不知道,说是白夫人定的,白家主什么都没说就是同意了呗。”
白夫人。
陈福觉得胸口像是被攥紧了一瞬,生出酸涩的滋味来。
当年陈福还在悲痛于自己的大好青春年华全都要磋磨在这座荒山上,每日郁郁寡欢,连过去多少日子都分不太清。道德标兵的同事们出于对她的关爱,每天还会派出一两个人同她说说话。那个时候大家还不知道陈福不能下山,只当作她是性情孤僻,还特意说了一些五大家族的八卦。
其中关于白家的新任家主在月前成婚,离她被关押在旻央山不过半年。
也是,那样风光霁月的人必然不会等着一个罪人再续前缘,自己也该死了这条心。
陈福心里清楚,仅凭自己当前的处境,想要查清当年的事难如登天。甚至自己连旻央山的山门都跨不出去。
自由已是过眼云烟,现今只有委曲求全。
活着,才能找到出路。
“各位老师,学生们已经安顿在学舍了,各位吃完饭就去学舍安排一下接下来的事情吧。”
旻吉今天可能是为了接新学生,换了一身较为普通朴素的短袖长裤,离老远看着像是个年轻学生。
旻吉是这座山的山神,年纪大概比在座所有人加起来还要大,目前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