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向南嗯了声：“你怎么不找小朋友玩啊？”
刘晨帆的声音忽然变得特别低，“姐姐，因为我要陪着哥哥，除了我，没有人会陪着哥哥玩啦。”
顾向南一征。
才想起来那个少年。
“原来是……”
那边忽然传来声音，低低的，甚至有些冰冷：“你在和谁说话？”
“啊，没有啊。”刘晨帆匆忙说了句再见，挂了电话。
韩立雅饶有兴致的看着她：“怎么这个声音那么像周北的，周北还有弟弟吗？”她回想了下，“不对啊，周北没换头像吧?”
“没有。”
她说对了，这个少年的声音特别像周北的，但是周北的声音更加温和，没有他的那么有疏离感。
至于别的，她一无所知。
韩立雅压根就没想着追根究底，打了个哈欠，面前的电视剧已经到了末尾，哭过后的声音沙哑听不清楚：“吃饱喝足还哭累之后，就是想躺到床上睡一觉，今天不想洗澡，你不会嫌弃我吧？”
“不会。”
“那我去睡喽。”
“好。”
顾向南看着韩立雅摇摇晃晃了两下后，进了房间，扑通一声扑到床上后，就没了动静。她整个人松懈下来，仰靠到沙发上。
手机界面还停留在刚刚的通话联系人处，显示通话时间三分钟。
忽然，最上面显示出“对方正在输入……”
顾向南整个人突然紧张起来，拿着手机坐好。
两秒后。
L：【不好意思，刚刚在洗澡，小孩儿顽皮，打扰到你了。】
顾向南：【没关系。】
L：【嗯，我叫刘子帆，可以备注。】
顾向南：【哦。】
顾向南：【顾向南。】
她挠挠头，觉得和一个人聊天竟然可以这么压抑，这么多年，和她保持联系的寥寥数人，微信联系人首页排列着不到十人，上面的除了韩立雅和周北，还有这个叫刘子帆的，其他的人都有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
她没删聊天记录，就让它们在那待着，让自己显得不那么与世隔绝，但那些联系人和自己之间，仍旧没有多少话题。
和周北韩立雅聊天，是她最自在的了。
手机迟迟没有动静，她觉得应该找一个别的结束语的，显得礼貌点。
顾向南：【你弟弟挺可爱的。】
回的很快。
L：【哦，谢谢。】
L：【听说你是记香县一中的？】
L：【不好意思，今天晨帆见你不在，向你们老板问出来的，没有别的意思。】
顾向南：【没什么的。】
顾向南：【我确实是一中的。】
顾向南摸着自己的下巴，卧室里传出一丝略微沉重的呼吸声，之后就是几声咕哝声。她看着手机，不知道还能继续说些什么。
L：【哦，同校，快高三了。】
顾向南：【！】
顾向南：【我也是。】
L：【嗯，那我重新介绍一下吧，我是文科一班的，刘子帆。】
顾向南：【理科一班，顾向南。】
-
早上六点。
顾向南睡梦中听到“嘭”的一声，整个人惊醒过来。
坐在床上努力睁开眼，看到韩立雅撇着嘴趴在床边，两首伸着，一脸不清醒，见她醒了，有些不好意思，摆了摆手后自己站起来睡回床上。
“不好意思，做了个梦，梦到被丧尸追，吓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