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的东南角是一个小花园，李淳漪一进门就注意到。
攀附栅栏的铁线莲，花团锦簇的各色绣球花，含苞待放的纯白栀子……
“这是叶姨，也就是闻鹤妈妈种的花。”
楚湉想起一事，神秘兮兮道：“对了，淳漪你应该不知道，叶姨全名叫叶澜英，是不是很熟悉，她就是我们的班主任！”
捕捉到李淳漪脸上的惊讶，楚湉满意地勾起唇，“想不到吧。”
从未联系到一起的面孔在脑中自动重合，此刻想来，母子两人确实有八分像。
“嗯。”李淳漪接话点头。
“想不到也正常，叶姨多么温柔的一个人呀，印象中都没有大声讲过话，谁能想到闻鹤和她一点都不像，这么的——”
楚湉停顿几秒，吐出一个自认形容贴切的词语，“欠揍。”
两个默契对视，笑意挂上眉梢。
室内是典型的中式风格布局，楚湉换好鞋，先一步走进客厅。
“闻爷爷——”
楚湉一看到闻毅在家，开口问好。
乌木书桌摆在光线充足的位置，倾斜的艳阳跃于光洁稠密的宣纸上，追随着落笔的最后一捺。
老人缓缓转过身，慈眉善目道：“楚丫头来啦。”
“闻爷爷，这是我同桌淳漪，我们四个一起玩的。”楚湉向闻毅介绍。
“噢噢。”
“闻爷爷好。”李淳漪随后多看了老人几眼，越发眼熟，迟疑道：“爷爷，你是不是在情人桥摆摊……”
她的声音并不大，楚湉在一旁问，“什么情人桥？”
闻毅瞧见闻鹤走过来的身影，染墨的手指垂放在裤脚边不停摆动，李淳漪接受到暗示，心存疑惑但也没继续发问。
“丫头叫淳漪是吧，这可是个好名字啊……”
没等闻毅话说完，走近的闻鹤开口打断，“刚才我听到什么情人桥，摆摊？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闻毅忙不迭否认。
闻鹤显然没有这么容易打发，双手环抱，睨着他，“闻老头，又偷偷去摆摊了吧，怎么你就这么不听话呢，之前的事又忘了吗？”
楚湉站在李淳漪身边，小声补充：“之前闻爷爷也是退休在家闲不住，在外面卖字画，有次过马路时不小心被电动车蹭到，直接摔了。伤筋动骨一百天，闻爷爷休养了好久，这下全家都不让他再乱跑了。”
闻毅底气不足，却还是故意板起脸，“怎么和你爷爷说话呢，谁说我去摆摊了？”
“那你说说昨天下午你去哪了。”闻鹤发问。
“和那几个老头下象棋去，我可忙了，哪有空去摆什么摊啊。”
闻鹤静静看了他几秒，敏锐地说：“下象棋手怎么会沾上墨呢？爷爷。”
闻鹤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手，想到昨天下午回来碰上孙子一脸平常，以为瞒过去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谎言不攻自破，闻毅转移话题，朝他摆手，“你小子走开点，挡着我练字了。”
被嫌弃的闻鹤走进几步，压低声音道：“爷爷，再有下次我就告诉你亲儿子去。”说完，扬着眉转身。
闻毅盯着他背影，“吹胡子瞪眼”，随后自己又笑了笑。
三人上去二楼。
闻鹤站在李淳漪身旁，落了一两步，“我爷爷去那摆摊多久了，你知道吗？”
李淳漪意识到在和自己讲话，微侧过脸，心中思索回答。
闻鹤轻笑了声，“我爷爷这人，怕我们发现，特意挑了个和我回家相反的方向。其实我早几天就知道了，刚好这个时机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