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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的空间设置了权限”
她访问空间被挡,并且留下了痕迹。
湿湿的头发滴下一滴水。
这种小号,这么多年了,她不会掉马的。
孟枝放弃挣扎,走去吹头发。
或许是因为湿着头发坐了太久,孟枝晚上睡得并不安稳。
她在梦里回到了初中学校。她在那个教师专用厕所被两个女生围着,被推搡,被抓头发,被狠狠拧衣服下的手臂、大腿上的肉——这样不会被别人发现。
她哭着问“干什么”,没有人回答,她又试着道歉。
怎么都不停下。
终于,两个女生往后退,另一个女生走到身前,她扎着长马尾,有一双琥珀般的浅色瞳仁。
琥珀,透明的生物化石。
某些树的树脂滴落,下坠时裹挟蜜蜂或者其他小昆虫,被掩埋在地下,经过许多年后终于石化。
初一的时候,孟枝是一只任人揉捏的小昆虫,她的屈辱、怯懦、卑贱都被变成尸体,藏在那对琥珀色的眼睛里。
女孩悠悠开口,娇软的少女声调。
“你知道夏虫不可言冰吗?”
孟枝怔住,她知道,但是她不敢回答。
对方忽然轻巧地附身过来,在她的耳边细声说:
“我知道你喜欢谁。”
很轻的一句话,像蜻蜓掠过湖面。
孟枝心脏一滞。
对方笑着说:“他是冰,你是夏虫罢了。”
“你怎么配喜欢他?嗯?牙套妹?”
大颗大颗的泪水滴到脏兮兮的瓷砖地面上,孟枝的眼前一片模糊。
“我今年就毕业了,要去E城读高中,不出意外的话,他也会去。”那个女孩继续说。“那我从你这里拿一件毕业礼物吧。”
孟枝惶恐挣扎,被那两个女生按住。
她笑起来,眼神执着得可怕。“别小气哦。就一个小东西。”
孟枝喘息着醒过来,胸口起伏不定。
她擦了擦脸,下床喝水,平复自己的呼吸。
丑陋的昨日从不走远。
午夜梦回,泪水烙在她脸上,一如当年。
三月底,朋友圈都是花海,各种公园公众号也开始发力,推送赏花路线。
踏春的最好时机,开始倒计时。
陈以冉策划了一次野餐。
他原本计划单独约孟枝在工作日踏春,避开人流。但孟枝实习实在忙不开,婉拒了他几次,陈以冉以为她不愿意和自己单独出游,又叫了几个朋友,甚至带上了帐篷,把地点定在了西山。
周五的时候,他给孟枝发信息:
“这周六想出来爬山露营吗?还可以野餐。”
“在西山那边。”
“我们这边四个人,一个女孩,你也可以带朋友来。”
孟枝刚交了个备忘录给Emilia,觉得周末应该没什么活儿。
她发:ok。然后去问谢允君愿不愿意和她一起去。
“我被派活儿了,陪不了你哦。”谢允君的带教律师总是喜欢周五下班前派活,而且把ddl定在下周一。
看来得自己一个人去了。
“对了,你暗恋的那个人会不会去?”
“不知道,我没问,问了的话就太明显了。”
“为你祈祷!祈祷他出现!”
第二天上午,孟枝站在校门口,忍不住睁眼又闭眼。
她在心里施法:拜托拜托拜托……
看见熟悉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