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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 3)

了还没梳妇人发髻,确实很少见。

“我还没成亲呢。原本是要成亲的,都快到迎娶的正日子了,就撞上国丧了,只能暂且耽搁。”时尘安笑眯眯的,说起被国丧搅和掉的婚礼,也不曾有半句抱怨,道,“亏得这三年,叫我在家里多陪父母好些时候,这是千金难换的。”

“我倒是把国丧给忘了。”靳川言说着,眼露讥诮,但很快,像是想起什么乐子似的,他问道,“新帝登基已有三年,你觉得他怎么样?”

时尘安一愣,剪子都慢了些:“新帝么?”

“是啊,”靳川言说这话时有些怡然自得,像是讲起了什么趣事,“坊间都说他是个暴君,你没听说过吗?”

新帝做的每件事都撼动朝野,时尘安怎么可能没听说过。

而有件事,甚至牵连到了她的未婚夫陆行舟的一生。

陆行舟是个书生,三年国丧结束,刚好参加了童试成了童生,正志得意满,以为可以乡试、会试、殿试一路高歌猛进,光宗耀祖时,一大批官员考生被捉进监狱,不到半个月,三千多颗人头齐齐落地,听说牛车去运时,三千多颗人头整整齐齐,磊成京观,每一个都死不瞑目。

直到这时候,陆行舟方才打听到了些消息,说这些人是光弘二十一年的那批考生、主考官以及吏者。

“光弘二十一年?这是新帝在时,最后一批科举了,都好些年了,好端端的,为何无辜杀他们?”

“听说是因为科场舞弊。”

“科场舞弊?”

“每年春闱,书生进京,都带着往年做下的诗书,各自投诚贵人之门,若是被贵人看中,这会……试就稳了,连名次都能定好。”

“是,往年都是如此。”

“往年如此如何?在新帝眼里,这就是科场舞弊,都得杀头,听说原本还想往上算两场的,被文官死谏,方才收手。”

“听说行刑那日,新帝就在当场看着,看得十分兴起,还拿酒佐着,他当看戏呢!兴起还要喝酒助兴!你说,往年如此,偏他一声不响抓人杀人,还这般有兴致,他究竟是在查科场舞弊,还是纯粹想杀人?”

陆行舟觉得是后者。

那京观太过震撼,日里夜里,陆行舟都能瞧见那三千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流出血来,在冲他喊冤。

陆行舟回去便病了大半年,等痊愈后,再不提读书科举之事,一心一意只想做远离新帝的市井小民。

时尘安理解陆行舟,换做是她,也不乐意辅佐这样暴虐无道的君主。

思绪牵回,时尘安不明白为何少年回突然提及新帝,还以这般兴致勃勃的口吻,她只是谨慎道:“我是商户,议论不来国事。”

她未明说,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靳川言没生气,只是嘴角勾起了笑意。

时尘安终于把衣服剪开,露出少年精壮却伤痕斑驳的身躯,那些皮肉破绽的新伤已经足够恐怖,但比新伤更为狰狞的是一鞭一鞭交错重叠的旧痕。

时尘安在这一身疤痕面前,被震惊得难以出声。

少年察觉,回转过头,眼眸湿润,似乎也很难以启齿:“吓到你了?”

时尘安意识到这不仅仅是少年身上的疤痕,更是他心口难却的疤痕,她不当多问,因此忙道:“没有。”

少年轻笑了声,笑声有些寂寞寥落:“你实话实说就是,没有关系的,因为你也不是第一个被吓到的人了。”

时尘安更是心疼道:“你该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好端端的,怎会弄出这一身伤来?”

少年沉默不语,时尘安望去,只能看到长睫半阖,阴影寂寥,像是一只半枯的叶蝶。

“对不起,我又说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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