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川言凉凉抬眼,轻笑,道:“我就喜欢坐马车。”
陆行舟一愣,他以为靳川言会受不了这一羞辱,却没想人家根本不在乎。
都把他比作女子了,他怎么还可以不在乎的?
就见靳川言进了车厢后,掀起帘子,探出那张俊秀的脸,笑眯眯地叫时尘安:“姐姐,陆行舟说姑娘家就该坐马车,姐姐快上来。”
陆行舟听了脑子都炸了。
他不怀疑时尘安的品性是一回事,可靳川言不将他放在眼里,当着他的面撬他墙脚是另一回事,何况,靳川言还把他的话改得乱七八糟的,拿去勾时尘安,这叫陆行舟很不满。
陆行舟直接掉转马头,挡住靳川言的视线,道:“马车行得太慢,不如我与你先行一步,去寻下一个安置点。”
他们为了赶路,中午是不进入任何人烟之处,因此需要提前找好靠溪水的地方埋锅造饭。
但云州到青州这条路,他们走了无数次,哪里有溪水早心知肚明,根本无需陆行舟先行一步路去探。
时尘安无言注视着陆行舟,果然,便听他道:“我知道三十里地外有一片荒林,有许多野鸟和野兔栖息,尘安,我猎给你吃,你知道的,我射术向来不错。”
这是憋着股气,既要展示自己的骑术,又要给靳川言看看他的射术。
时尘安望着陆行舟眼里升起的火星子,知道不该纵他这般下去了,否则他这牛角尖真要钻死了。
但还未及时尘安想好该如何开口,便听靳川言笑语盈盈道:“我也会射术,中午一样可以打兔子给姐姐吃。”
陆行舟一窒,转眼去看靳川言,正收到他挑衅似的一眼,他黑眸润亮,道:“我兄长的射术与我一般的好,姐姐正好可以看看。”
时尘安的脑袋疼起来了。
不过几个时辰,靳川言便能看穿陆行舟的本性,时尘安不信他没有察觉当下的氛围,他就是在故意火上浇油。
难不成他当真要替他兄长做这个媒?何其荒唐啊,她可是有婚约在身的人。
时尘安转身把陆行舟赶上马,又把靳川言摁回马车里,面无表情道:“打什么兔子,中午都给我吃干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