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继续办公,见程晚也不说话,就只是默默的一直跟着他。
“程讼师,还有事?”
程晚突然喜上眉梢:“苏大人,您知道为什么大家的法律意识都很强,可大家的第一反应还是想要自己解决呢?”
“应诉成本太高,讼师可不是人人都请的起的。”
“这是其中的一点,可是最重要的是执行难!”程晚眼神坚定,意气扬扬,继续说着自己的观点:“如果诉讼之后只得一纸判书,后续跟不上,那又何必浪费那时间去诉讼,大家想要的不都是可以从根本解决问题吗。”
“我也想过,成立专门的执行司,可是这相当于从大理寺分权。”
“现在大理寺应该会同意。因为大理寺要提高调解率。陈氏就是个现成的例子。”
“其心可居。”苏暮宠溺的摇摇头。
“苏大人,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呀。”
只要是为国为民的好事,苏暮也不管程晚心中打得什么算盘,直接和大理寺卿一合计,成立了执行司,由刑部和大理寺共同管理。
因着陈氏的案子调解到执行都很成功,大理寺卿对程晚更是赞赏有加。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天气逐渐转暖,真正到了春暖花开的日子,程晚的讼师实习期也结束了,三法司公布了讼师名单,授予讼师令牌,并正式在三法司备案。
这本来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可是因着三法司给程晚的批语:春风化雨解民忧,崇法明德捍铁律。
批语本身无任何问题,可是这批语却出自大理寺卿之手。并且根据以往的传统,对讼师的批语会隽刻在讼师令牌的反面以示赞颂或警诫。
大理寺卿向来被外界誉为铁面无私,秉公任职。受到大阖皇帝的重用及百姓的爱戴,对于朝堂纷争,也是片叶不沾身,独独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为维护大阖律法奉献终身的一位人物。
已经连续五年,大理寺卿都未曾给予批语,而上一次给批语之人还是如今正气浩然讼师联盟的创始人。
大阖各家讼师更是羡慕嫉妒恨,想不通大理寺卿竟如此瞧得上一位初出茅庐的小丫头,而且还是考了三次讼师考试都没考过的笨丫头。
自然,这件事也传到了宫中,传到了太子太傅的耳朵里。
东宫,太子侧殿,太子太傅以及吏部林尚书正在等候前往太和殿听训的太子商议鉴花大会以及江南防汛一事。
太子太傅乃是大阖皇帝钦点,被莘莘学子誉为大阖德行楷模,他已年过半百,依然精神气十足,手中整日拿着一卷书籍,对往来之人彬彬有礼,举止从容雅致。
许是等待的枯燥,便和林尚书闲聊起来:“程晚一事你如何看待?”
“孩子之间的攀比,不足为提。”
“连大理寺都给出了至高的评价,还是不容小觑。”
“她考了三年,许是大理寺看她认真。”
林尚书看着太傅嘴唇紧闭,皱眉不言,又试探道:“太傅,您可是在担心那件事?”
“许是我多虑了,还是盯紧一点好。”太傅放下书,眼神看的很远:“当年大意留下来的祸根,不能出任何事情,必要时,还是要先行扼杀。”
“是。”林尚书草草的回答着。
当年,林尚书还是户部侍郎,得太傅看中,而参与了程大将军一案,随着年纪的增大,他越发觉得心有余悸。前些日子,又派人对程晚处处下杀手,心中更是纠结。
可是太傅也算是自己的恩师,又是自己的伯乐,定是不能忤逆他,不然落个忘恩负义的名声,自己的官位也将不保。
林尚书悄无声息的叹了一口气,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