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头上太后赏赐的簪子不见了,遂问道:“小姐,那只莲花簪子怎么不见你戴呀。”
“太招摇了,我就收起来了。”
寒莹有些疑惑,小姐之前明明还挺喜欢的,不过她也没再问,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
快要落山的太阳从西边斜斜地照进来,一棵高大挺拔的古树被夕阳照得叶片璀璨。
一名少女正穿着寝衣,盘腿坐在树杈上,观察着一墙之隔外的行人们。
旁边这堵墙之前有个狗洞,她经常从这里偷溜出去玩,自此一年前被人撞见后,裴父便命人堵了个密不透风。
少女叹了口气,她此刻只能坐着这棵树上羡慕着外面无拘无束的路人。
还好这边地处偏僻且荒凉,一般连丫鬟和小厮都鲜有经过,所以她才能只穿着寝衣,散着一头乌发在这里惬意地吹凉风。
若是让她爹娘知道了,还指不定怎么唠叨她呢。
待得天空掩去最后一抹余晖,月亮升起,裴泠正打算离开,余光却瞥见不远处有人影出现,连忙停下动作。
来人一身月白锦衣,手提一盏琉璃宫灯,月华与灯辉为他镀上一层柔光,更显容颜俊美如天神下凡。
然其周身气度却蕴含一股冷意,似冰如雪,不染尘埃。
宛若冷雨打霜菊,更似皎月映寒江。
裴泠无需细看,单凭这独一无二的气质,便认出来人就是当朝九殿下,谢照微。
“谁?”
裴泠知晓自己被发现,刚动了一下,两腿却传来一阵强烈的麻意,弄得她身形晃荡不稳竟径直朝下面栽去。
她只顾得上紧闭双目,双手护住头部,一颗心登时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预料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清冷且带有几缕佛香的怀抱。
裴泠睁开眼睛,入目一张冷淡的俊脸,才发觉是对方接住了他,正要道谢,谢照微却像看到什么不忍直视的东西一样倏地移开目光,呼吸之间已将她放在地上。
裴泠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往后退了几步,连手里的琉璃灯也转向别处,致使她完全隐入黑暗中。
什么意思?她就这么见不得人?
“裴小姐。”谢照微依旧是那张冷脸,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似是欲言又止。
裴泠不用猜都知道对方想说什么,她美目微凝,双手环胸,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对方。
“九殿下莫不是觉得我行为粗鄙,丢了我爹和祖父的颜面,实在是不配作为镇国将军府的小姐。”
“还是说认为我不思进取,不配站在这里同殿下对话,白白污了您的眼。”
“若是如此殿下可放心,日后我一定避着您,只是眼下这是我裴府的地盘,您总不至于让我待在闺阁里日日不出吧?”
裴泠不知怎得一股脑就将心里话全部说了出来,刚一出口,便起了悔意,她干嘛明知道对方嫌弃她还要去招惹。
明明先前决定了要帮助谢照微躲过贼人暗算,至于对方之于她的看法是好是好,有那么重要吗?
裴泠正准备开口解释,却见一直默不吭声的谢照微轻摇了摇头。
“在下听闻裴小姐久病初愈,夜间寒凉,原不该穿着如此单薄。”
说完便将身上的披风解下,叠好后用灯柄挑着,远远递给她。
裴泠错愕地接过披风,脑子先是空白了一瞬,待想到谢照微素来待人宽和有礼,对下人都能关怀备至,便就不稀奇了。
“谢过九殿下,来日我必将衣裳洗干净送到贵府。”
“不必了,”谢照微不知想到什么,俊眉微敛,“裴小姐,你若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