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情感,而是高考。
季杨杨的妈妈得了病,这是许寻和英子在某次吃饭的时候英子说的。季杨杨也因此发愤图强,他和磊儿在宋倩那里答疑,两个人学习的劲头特别足。在这些天少数跟英子出去吃饭的时候许寻发现英子的情绪越来越不对劲,可现在大家都忙,都顾及不到她。
许寻只认为这是高考应届生的崩溃,过过就好了。
一直到她自己崩溃的那天。
跨年那天,基本是万家团圆。但在画室的孩子们还是泡在画笔之中,许寻陷入了瓶颈期,她的每一张画她都不满意,下的每一笔都非常痛苦。这几天老师们看她状态不好也一直都在开导她,劝她不要着急。
但他们越劝,许寻就越着急。
眼看着就要联考,她的状态却崩了,这三年的努力岂不是付之东流?
跨年当晚,许寻跟同学们把高尔基打扮的跟福娃样,互相道了声快乐后就自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晚上画室给他们放假,不少同学开始跟家人打电话,许寻就自己退出了画室。她想要再去挣扎一下,争取在18年的最后一天突破瓶颈期。
但是笔都没下,她的眼泪就流了出来。她握着笔的手开始颤抖,靠着墙一点点滑下来。集训的日子太苦了,每天顶着压力一步步往上爬,这里的同学都只是同学,他们不能彻夜畅谈,不能交心说贴己话。他们是对手,是敌人,每天都在拼了命的想要超过身边的人。
许寻的腰,就要被压弯了。
许寻的父亲一直都想让她去伦敦,去接受他导师的指导。尤其是这段时间,他电话打来的也勤快了不少,软硬兼施总想要让她出国。眼下瓶颈期一到她情绪又不好,看着整座北京城合家团聚,而自己却孤零零的。
她忽然之间有些迷茫。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这个兵荒马乱的2018就已经过去了,许寻的2018结束集训结束的那一刻,结束在万家灯火阖家欢中。因为没有父母的期望而野蛮生长的许寻,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长了。
许寻慌不择路,她拿着手机冲出画室去。在一片车水马龙之中打通了方一凡的电话。
只求方一凡一定要接,哪怕一句话都不说都好。
只要是方一凡就好。
刚刚跟家人吹完蜡烛的方一凡兴致正高,手机握在手里几乎是秒接:“喂?跨年快乐啊寻子!”
许寻在电话里哭的泣不成声,尤其是在方一凡问她怎么了的时候。许寻哭的没办法说话。方一凡不知道自己用了什么借口出门,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的许寻,因为等他从许寻的哭声中回过神时,手机里的哭声和他眼前的场景重合了。
方一凡吞了口口水,毫无节制的奔跑让他的嗓子被冷风吹干。他轻轻走过去,把另外拿出来的外套盖在许寻身上。
蹲在角落里的许寻抬起头来,因为哭的狠,她现在还一抽一抽的回不过神来:“方一凡?”
“祖宗,跑出来连个外套都不穿?”方一凡蹲在许寻面前,气都还没喘匀,“跨年放假不回家,来这儿干什么?”
“你怎么找着我的?”
“我怎么知道!”方一凡暴躁的把人拉起来,这小姑娘不知道穿着毛衣在外面待了多久,浑身上下都僵硬了。握着许寻的手一点儿热乎劲儿都感觉不到,方一凡把外套给她穿好,伸出手来给她搓手,让她能暖和一点儿,“大半夜的你一个小姑娘站在大马路上干嘛!”
“有什么事儿不能回家再说非要站在大马路上,再说了你出来的时候你倒是穿个外套啊,你就穿个毛衣出来肯定要生病,耽误考试怎么办。祖宗你别光看着我你倒是说句话啊,你简直要气死我!”
许寻少见的没有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