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转过头,“瞎子,想不想再吃一碗?”
一眨眼的功夫,对面牢门前趴着一个人,使劲拽着铁栏。
“要要要”机械地说着,疯狂至极。
呵,看守大哥的嘲笑声。
“看到没,嫌脏,过几天可就要是没人捞你们出去,老鼠都没得吃的”
看守大哥嘲笑地走开,瞎子看着他走完,默默地又躺了回去。
我靠着墙壁,睁着眼睛,听着隔壁牢房里的呜咽声,兜兜转转,我还是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
可是,我不后悔。
风老爷用我的面皮给他自己,我现在的脸,已经是千疮百孔。没有了脸皮我尚且还能活着,可是风老爷要我的脖子,乃至其他处的肌肤,我又如何活的了?
我娘给我的药粉,只有十年的功效,割皮之疼,痛入脊髓。
等他死后,什么都是我的。
可是在他容光焕发,驰骋于长安城的时候,我早已是一具尸骨。
我悄悄问过妙手春,脖颈间的肌肤割了的后果。
妙手春和我说,风老爷从脸到脖,我猜猜,如果效果好,还会到哪。
那时我有了主意,答应给妙手春十两,让他说需要两个月之后割皮。
妙手春答应,他看着十两,顺便和我说,他给老爷换过十几次皮了,都是我这样年轻漂亮不可多得的姑娘,但是,那些姑娘割完脸上的皮后,没有活过几天,而我,割完皮脸上看不出痕迹,还活着,是个奇迹。
小时候我娘经常拿着各种各样的方子抹在我的脸上,看我的肌肤是否有了变化。也许是我的肌肤在那些年里经历了各种奇怪偏方的尝试,割去皮,我还活着,活到现在。
在我将那包□□下在老爷安神茶的那刻,我想过如今这种情形,我也想过与风少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游历于长安城中。
可是现在我已经是囚徒,后者便是一个戳破的美好泡泡,不见了。
我和阿希在牢里又过了几日,在连糠都没有了的下一日,翠青楼的妈妈来了。
看守把我带到单独的一间牢房,我看到妈妈打扮得花枝招展,一时间,不禁怔忡。
容妈妈又塞给看守一些银子,看守对妈妈笑得欢愉,“容妈妈,我下次去你可得给我便宜点”
“要得要得”妈妈笑开,我只瞧见她大红的胭脂。
今日妈妈的胭脂,应是上好的,她的牙齿,干干净净。
看守走了,妈妈去了笑容,平静地看着我。
离开青翠楼不到半年,我竟然觉得容妈妈老了许多,也陌生了许多。
突然想起,我已经很久没有再想起青翠楼那间陈旧的木屋了。
“你,为何成了这般?”妈妈眼里眸光闪动,面色痛惜。
我该怎么和她说呢?
“你,毒死了风老爷?”还未等我想好措辞,妈妈犹豫着问,她眼里,有我看不清的东西。
我该说,如果我不杀他,今日妈妈就见不到我了,还是该说,风老爷割我的面皮,很痛,很痛。
我只是点了点头。
妈妈笑,又哭,哭着哭着,又笑了,她理了理我乱了的发,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孩子,娘从未告诉过你,你爹,就是风老爷”
九、
“女弑父,本天理难容,可风季堂,是个恶魔”妈妈看着我,她的眼里流出两行青泪。
“让我摸摸我女儿的脸”我不动作,任由妈妈摸。
妈妈的手一顿,抖动着,颤巍巍继续摸着我的脸,妈妈深吸着气,似乎不敢呼吸。
等摸到我脖